蔡崇和谢乾脸色同时变得怪异起来。
臭味暂且不提,艾弛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处理那些脏污才叫人惊奇。
就连厨房里的几个厨娘,这会儿也齐齐变了脸色,纷纷往后退去。
翻来覆清洗多遍,大肠终于变成变成了能漂浮在水面上的样子。
解钰换上常服,两手拢在袖中,优哉游哉地走来。
他错过了大肠处理环节中最恶心的阶段。
“你这娃娃难道以前做过厨子?”
“小子未回国公府前,是一府中随从。”艾弛说得坦荡。
“观你说话行事,倒像是谁家少爷……可认字?”
气度从容,不急不缓,难得见了他不畏畏缩缩的小辈。
“以前经常在少爷书房中伺候,顺道学了些字。”
“艾忠云真该庆幸独子没留在广阳国公府受那所谓的祖母教导,否则又只是多了个屁用没有的乌衣子弟。”
忽地,解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艾弛不解地看过去,恰巧与那双带着玩味的幽深眼眸相碰。
“小子可知我与你老爹关系不睦之事?”
恩怨?
黄氏只说两人是朝堂之上的政敌,每日里争锋相对,恨不得对方死那种。
但总不能明说是死敌吧……
于是艾弛摇了摇头,只道:“娘亲叮嘱我见到您就绕道走,想必其中恩怨定然……不浅。”
“哈哈哈——”
解钰抚须大笑,笑声回荡在诺大厨房之中,声声刺耳。
笑完,一撩袍子坐到刚送来的交椅上,抱起只肥猫。
猫的眼睛是墨绿色,皮毛黑得发光,就仿佛一匹上好绸缎般铺在解钰的腿上。
解钰抚摸着猫咪,微微眯起双眼,笑得畅快。
“我与你父亲其实也算不上有仇怨,只不过我们互相厌恶对方为人罢了。”
艾弛:“……”
接下来,艾弛从解钰这听到了最清楚的版本。
两人说到底,其实就是谁也看不惯谁的行事风格。
艾忠云为人极度好权,在朝堂之上就像根墙头草,哪边有利益可得就倒向哪边。
是皇上在朝堂之上的应声虫,当朝宠臣之一。
解钰则完全相反,他最不屑那些蝇营狗苟之事,见不平之事当然是立即反对。
为此,没少在朝堂上指着艾忠云鼻子骂他蠢货。
要说私人恩怨,那还真没有!
“我就说最近他最近为何如此安分,想来……是想给你留下个国公之位吧。”
何止安分,简直是判若两人。
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头回弃利转而选择了中立之位。
皇上一看心腹大臣都选择了中立,当即也没表态,任由皇子两派唇枪舌战。
而后艾忠云轻飘飘一句太子所言有理。
太子党胜!
消息传到东宫,太子都赞广阳国公四两拨千斤之计用得极妙。
朝堂之事,艾弛不懂,也不想发表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