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冬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这些年的不容易。
好不容易独子活着回来,现在又遭毒手,又将医馆大夫的诊断夸大。
反正艾弛在老爹口中,变成了个小小年纪需要用药养着的药罐子。
艾弛是艾冬云夫妻的命根子,谁敢动就跟谁拼命。
皇上听罢,招来艾曹两家说和。
艾冬云赔伯府大门,伯府就赔艾弛的汤药费,且再赠些名贵药材当赔礼。
大门一千两,汤药费家补药五千两。
皇上到底偏向谁,不言而喻。
而这还只是其一。
老国公在世时已给两个儿子分了家,两房人再住在一起便于理不合。
责令艾忠瑞两个月内搬出国公府另寻宅子。
按理来说曹氏本应该与长子同住,奈何闹了那么一出,再住一起恐会加深矛盾。
特准曹氏与亲生儿子同住,大房逢年过节送上年礼即可。
看似处处体谅曹氏,实则心都偏到嗓子眼去了。
这一遭,曹氏可真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连反对的胆量都没有。
来见证艾忠瑞一家离府的人是谁……解钰。
得知那老太婆差点害得艾弛日后没法做饭,来当见证人时脸都垮到下巴了。
方氏还暗地里庆幸呢。
庆幸来人是跟艾忠云有仇的安王,搬离时故意将公库的财物说出嫁妆,还嚷着她有账本作证。
安王命人从方氏房中搜出账本,一样一样核对。
随后方氏几人发现,清点着清点着,曹氏和方氏的私库竟少了大半。
剩下的竟都是些无法买卖的御赐之物。
无论婆媳俩如何喊冤,安王直接命人将二房一家子塞上了马车。
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损失了大半私银。
蔡崇与谢乾听到坊间流言前来拜访时,艾弛才知道自己的双手“废了”
他被勒令在府中养伤,对府外之事一概不知。
五安院。
曲径小溪经廊下蜿蜒而过,从栽满花木的花圃下流入一方奇石环绕的荷塘。
廊下挂了透光但不透风的暖帘。
三人坐在廊下,随意聊着。
“拜访过诸多王公世家,就数你这院子最气派。”蔡崇指尖描绘着桌面上的描金图案,感慨不已。
一步一景,景中全是银票的影子。
黄花梨的桌椅,就随便摆在廊下遭受风水雨打。
湖锦做的帘子,挂上两个月便要褪色,届时又要换新的。
一路看来,蔡崇都被国公府的豪惊呆了。
谢乾不懂那些,关切地捏捏艾弛胳膊,见无事才放下心来。
“再值钱有何用,得有命享啊!”
“艾弛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蔡崇与谢乾不同,他同样出生于好官宦人家后院,对内里的弯弯绕绕最是清楚。
借受伤之事赶走最大的威胁,这伤受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