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真厉害，只尝了一口就吃出来是病猪。”
“谢老首长夸奖。”艾弛故作憨笑地挠了挠脑袋：“大概我是经常做饭，看得多就知道了吧。”
“有些人天天下馆子也尝不出来。”林解放眼神微移，林铭端着盘菜立即稍息立正站得笔直。
“家里有饭不吃，那点儿工资全吃到了嘴里。”
林铭一脸不服，小声地嘟囔：“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也是出来打牙祭的。”
自从奶奶摔倒后，林家的饭菜就由妈妈和二婶轮流做。
至于味道吗——难吃到林铭自认饕餮的舌头都没能尝出饭店用了病猪肉。
家里饭菜比这还怪……
“资本主义作风。”老爷子属实有点不讲武德了，知道讲不过孙子，干脆开始上纲上线。
林铭无奈，话锋一转哀求：“爷爷，咱们就找个阿姨来做饭吧。”
“我托你刘叔帮忙在找呢。”林解放只好倒出实情。
家里两个儿媳妇半辈子都没做过饭，这段时间还真为难了她们。
艾弛挑了挑眉，将菜篮子递给廖通。
“您看我怎么样？家务活和做饭我都拿手。”
“你？”
林家爷孙顿时哗然，还没听说过谁家找保姆是男的。
公安局很快派人来带走了胖厨师跟经理。
林解放到最后也在犹豫中没开口，倒是林铭跳脱出固有印象，没觉着保姆就必须得是女的
加上刚才艾弛一口就尝出猪肉好坏，心里是更倾向于欢迎行列的。
于是爷孙俩展开了激烈讨论，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决定让艾弛当场展示厨艺。
地点……就在没了大厨决定暂停营业的国营饭店。
“廖通，你先回家背姨父进屋，我一会儿就回去。”
把菜交给廖通，艾弛卷起袖口，哟呵你行动表明同意。
林铭拉上仅剩的两服务员到一旁说去悄悄话。
“你们用吧，手菜钱就成，反正今天用不完这菜也得丢。”
男服务员故意高声回答，生怕门外看热闹的群众有不怀好意地去举报他们。
女服务员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与林铭说完悄悄话后就走到门口打发大家离开。
“都散了都散了！你们也看见了下午饭店不营业。”
玻璃门一关，隔绝数道打探的视线。
至于原本就在饭店里吃饭的两桌人，此刻也全停下来看这艾弛他们。
事已至此，林解放也只有向各桌先表达歉意，接着承诺今天这顿由林铭请客，才坐下等待。
彼时，国营饭店后厨中还是用炭火和煤炭炒菜。
刚进厨房艾弛就被呛鼻的烟火气熏得不由眯了眯眼。
林铭好奇地跟在后头，边擦着眼角熏出的眼泪，边啧啧嫌弃。
卫生环境堪忧，灶台锅边都凝结了厚厚的油渍，地面走起来甚至都有些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