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罂粟壳入菜,入得还是朝廷下属书院的膳堂。
坑害国家未来的栋梁,罪加一等!
大夫很快赶来,接过罂粟果凑近鼻尖细细嗅了嗅之后,严肃道:“确是罂粟,且是整颗。”
罂粟可是害人之物,也可是救人之药。
有朝廷颁发资质的医馆若遇到需要用到此物时,需向太医院申请。
傅大夫是太医院告老,管理药库之时接触过。
但那也只是见过壳,像这整颗的还从未见过。
“先将人压下去。”
眼见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吕州没当场处理此事,只是命人将郭仝压到了书院等候处理。
郭仝乃是严祭酒小舅子,人也是他塞进来的。
想到此,他不由多看了身侧两眼。
今日这事说起来还应当感谢艾弛,若不是他当众大喊揪着人不放,恐怕此事难以查到。
数人见证,吕州倒要看看严祭酒要如何逃脱。
有如此大事打断蹴鞠,第一日的比试匆匆结束。
不少南膳堂的忠实拥护者都涌出书院前往医馆,生怕也和开国皇帝那般染上瘾。
第二日。
消息很快在城中散开,但意外的是百姓们对此却并无多少担忧。
毕竟那已是几十年前之事,除了书中记载之外坊间对此毫不知情。
所以第二天这蹴鞠集市依旧热闹无比。
托了昨日艾弛举报之功,弘马书院的学生都知道红中膳堂也在集市中摆了摊子。
才刚摆摊,就来了许多学生。
有弘马书院生员,也有昨日听了同窗介绍赶来尝鲜的其他书院学生。
这一天……
红中膳堂的名号彻底传遍各大书院。
***
春意卷过都城,满城梅花洒落满地。
弘马书院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生员,如此轮转已过十三年之久。
书院里唯一没换的除了山长吕州,只有红中膳堂掌勺。
此时艾弛已经是个华发丛生的真正老者。
背脊虽不佝偻,已过花甲的年纪却叫人无法忽略已然老去的事实。
“爷爷,您就听大伯的话搬回城里去住吧。”
这已是艾彬今年第七次百忙之中抽空来红中膳堂哀求。
五年前家中大部分人都已搬入刚好的新宅子,一家之主艾弛却迟迟不肯回家做老太爷。
爷爷不走,爹也不肯离开。
“等明年连儿考入国子监,我便回去。”艾弛每回都是这么说。
“当初艾凌时您也是这样说,如今又轮到老四,日后是不是还要照顾老五老六。”
越说艾彬就越酸溜溜的。
以往爷爷全部的重心都在他和大堂哥身上,那时只要回家就有好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