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沒有受傷的，他想。
「你等一下。」
崔昊說完，轉身往外跑去。
沒一會兒，醫生就跟著他過來了。
「感覺怎麼樣？」醫生問道。
謝焱聽著醫生關心的話語，沒什麼喜怒的回答著，崔昊則明顯比他這個病人更上心，不斷的回答這回答那，又發出的提問。
一直到醫生走了，崔昊才終於收了聲。
謝焱翻身躺下，順手拉起床上的被子。
崔昊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謝謝。」
「不用。」謝焱道。
崔昊聽著他沒有感情的聲音，看著他背過了身，似是準備睡覺。
他瞬間又糊塗起來。
謝焱捨命救他的那一刻，他覺得謝焱肯定是愛他的。
所以，他才會寧願自己死，也不希望他死。
可現在，謝焱的舉動又好像在訴說著他想太多了。
「你要喝點水嗎？」崔昊問他，「或者想吃什麼嗎？」
「不想。」
「那你有沒有什麼……」
「你很閒嗎？」謝焱轉過頭。
崔昊愣了愣。
謝焱道，「就算你很閒，我也想清靜一會兒。」
崔昊：……
崔昊看著他，想說什麼，又勸自己道，算了，他是病人，他是為自己受的傷，不能和他吵，更何況，病人本來就需要靜養。
「那你先休息，有什麼事隨時叫我。」崔昊好聲道。
然而謝焱卻不如他這麼好聲，他的語氣冰冷，「我自己有助理。」
崔昊：……
崔昊簡直就不明白，「你一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
謝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了一聲，「怎麼說話？」
「就現在這樣，好像多見不得我，希望我離你八丈遠。」
謝焱的臉上是淺淺的笑意，他說，「不然呢？」
「好。」崔昊點頭，「既然這麼見不得我，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憑什麼覺得我是為了救你？」
「不然呢？」崔昊問他，「難道是為了救狗。」
這下輪到崔昊笑了起來，「我竟然不知道你這麼高尚，願意為了一隻狗犧牲自己。」
謝焱：……
「那時候就我和狗，不是為了救我，就是為了救狗，救人救狗，你選一個吧。」
謝焱：……
謝焱沉默了。
他想說都不是，他就不能是想自殺嗎？
可這話於他而言過於心虛。
他是真的想自殺，——儘管這一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