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珂面无表情,没有反应,更不领受。
随从不由嘀咕:“夜玹王这般不给面子,对其他人也是爱答不理,好大的架子!”
沈宏光在不远处陪着,挠头抓耳地接话,颇为局促。
不能相谈甚欢,当然是其中一人不配合了。
谭凌越远在西北,但搜罗了不少京城的消息,他不像父亲那样暴怒,也不会轻视:“夜玹王可不止是出身厉害。”
父亲总以为是东宫和许家施力,才叫他年纪轻轻握住了一部分兵权。
随从道:“御史台不少人说夜玹王太过冷硬,不通人情世故,傲慢无礼……”
谭凌越一摇头,低声道:“他是太子殿下胞弟,倘若长袖善舞,陛下该对东宫忌惮到何地步?”
反而我行我素,不搭理那群老头子,不仅过得随心,还不打眼。
随从闻言咋舌:“少爷怎么还夸起他了……”
谭凌越哼了一声:“我等着他什么时候和离。”
从开元寺回来,他就打听了一耳朵夜玹王的婚事,这二人成亲,没有一个看好的,听说王妃随时会被休弃。
随从的眼睛都睁大了:“少爷,你该不会还没死心吧?”
他一阵懊恼,就说这沈家的寿宴不该来凑热闹!
“回头老爷问起,怕不是要打死小的!”
“跟父亲在宫里闯的祸比起来,我这又算什么呢。”谭凌越浑不在意。
谭家有许多姨娘,他的庶弟庶妹一堆。
风流成性,指不定就是遗传的呢。
随从不敢接话了,宫里的事情,关乎陛下,谁人敢妄言?
不过老爷属实是大胆,被罚也不冤,亏得陛下年岁大了,没有把宫女们看在眼里,这才小惩大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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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很快开始了,隔着水榭,对面搭起了戏台子,唱一些仙灵献寿的戏曲。
秦氏身为操持的那一个,忙得分身乏术,就怕哪个环节出错,闹出笑话。
不能让宾客渴着,也不能热着,冰盆换了一轮又一轮。
因为是夏日,大家换衣裳勤快,还腾出好几个客院,供人更衣。
琥宝儿有专属的回娘家落脚的园子,吃了点东西,带上桃枝梨枝走向园子。
行至假山旁,好巧不巧,远远瞧见了一个清瘦书生。
“是他?”桃枝面露惊讶。
方才宴席上人太多,她们都没发现韩末宁竟然也在!
她第一时间思索起来,韩末宁知道姐妹二人互换,怎么会出现在沈家?莫不是拿捏了秘密上门讨要好处?
不对,沈家不可能这么客气,奉为座上宾……
琥宝儿反应很快,趁着对方背对这边,连忙拉着桃枝梨枝躲进了假山缝隙里。
以视角隔档,不让韩末宁发现她们。
假山那边过来的人,果真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