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到底还没傻,将规则点破,生怕有诈。
裴思渡抬头看她,极温顺地答应:“好,明天打印出来,我们签字,各留一份。”
她的妥协毫不遮掩,好像完全不怕桑絮欺负她一样,将她的形象树立得无比伟岸,让桑絮的自私暴露无遗。
桑絮自省后,不得不说实话:“你喜欢我,其实挺倒霉的。”
裴思渡将她搂得更紧,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温声说:“我愿意,谁让你小,让让你。”
这话里的宠溺把清秋装饰得花哨不堪,从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是她经常要让别人。
从前她恨透年纪大该让着年纪小的这条俗规,后来她现,那跟年纪没关系。哪怕桑城比她大几岁,她未必就会比他过得更顺心。
如今同样的话从裴思渡嘴里说出来,竟让她觉得无比动听,合情合理。
人果然都双标。
放在从前,听见这样的话,桑絮该不高兴的,一定不服输地说谁要你让。
可她现在不能,因为裴思渡的确在让她,而她根本不敢说“我不要你让”。
她已经战战兢兢,怎么敢挑衅。
裴思渡自认倒霉,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桑絮鼓起勇气再问一遍。
裴思渡眸光柔柔的,亲了亲她下巴:“你跟我回淮城,签完协议就告诉你。”
“你骗我。”桑絮指出,裴思渡在拖延。可她不觉得生气,裴思渡也跑不了不是吗?
裴思渡也总有话哄住她:“没骗你,你不跟我回去,我心里不踏实,就不想说。”
等两人洗漱过后,裴思渡忽道:“你背后是不是有块红色的胎记?”
桑絮脸色顿变:“你怎么知道的。”
不会趁她睡着后,偷偷对她做奇怪的事情吧?虽然没什么,但干嘛还说出来啊。
裴思渡看她神情就知她在想什么,嗔她眼,“你忘了那次在酒吧,你穿了露背的裙子吗?”
桑絮想起是有这回事,舒了口气:“哦。”
还好,裴思渡还算是个正经人。
结果下一秒,正经人一脸镇定地提出要求:“我想看看你的胎记。”
桑絮惊讶地瞪起平日总是淡淡的眼睛,“喂,谁会提出这种要求啊。”
就算她是裴思渡也不行吧。
“我给你看了很多地方,你不能给我看看吗?你那什么表情,你又要说我是自愿的?”
裴思渡在她张嘴前就把她的台词说了,然后笑笑,软着嗓音说:“我想看,让我?”
“可是……”也不好看啊,只是一块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