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她长嫂如母一般娇养大的小姑子,也是事事向着赵锦,一口一个嫂子,亲昵得很。
这辈子就让他们真正凑在一处,好好去做一家人,杨玉英轻笑,不知道能不能省去当年的那些怨念。
第二日一早。
杨玉英刚吃过早饭不久,翻开无名卷看‘起居录’。
她没有从头开始读,就是随机抽了一些,正好看到一章,说是先帝在‘三溪堂’把玩得的一个地球仪,小巧精致,支架都是黄铜的,他极喜欢,正好当时的丞相韩广宗求见,说河道的事。
他怕老相爷说他玩物丧志,就赶紧把东西塞在了裤子里。
韩广宗是个慢性子,说话慢,行动慢,等他慢吞吞讲完自己的事,高宗终于送走老相爷,脸简直要变绿了,此后好几日,先帝上朝都叉着腿,以至于惊动太后,派了御医过来诊治。
“噗!”
杨玉英失笑。
大顺朝还真是出了几个很有意思的皇帝。
她连忙又翻了两页,越看越想笑,当今圣上也是有名的仁君,只看起居注,他到是有些促狭,私底下没少背着人调侃身边亲近的重臣。
杨玉英越看兴致越高,只是书还没读完,帮派驻地自带的npc丫鬟姜微微徐徐而至。
沈母和女儿沈若雨又来了。
“唔。”
杨玉英眨眨眼,“请进花厅,我见一见。”
第27章厚脸皮
沈若雨心里有点烦躁。
她从来不喜欢杨玉英,到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些琐事罢了。
记得两年多以前,荣国府办赏花宴,杨玉英带着她同去,那还是她第一次参加京城公府的宴会,也是第一次看到京城贵族的生活。
衣食住行精致到她都不敢想象。
更令人艳羡的是,人家只当是寻常。
她做梦都想彻彻底底地融入那样的生活,可她不能,杨玉英却探探手仿佛就能够得到,却偏偏总一副很不稀罕的嘴脸。
到现在她也忘不了,那天京城双绝之一的夏志明夏公子也来赴宴,夏公子温润多情,就如天上明月,眉眼间并无京城公子们常有的骄矜。
她着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借着酒醉,想找机会与夏公子说两句话,没想到却听夏公子的友人与他闲笑,聊起荣国府的小姐们。
夏公子只道:“旁的小姐我不认得,也不熟,唯有杨小姐,一身傲骨,女中英雄,沈兄娶她为妻,实乃幸哉。”
这几句话也没什么。
夏公子只是和友人闲聊时略提起了一位京城的闺秀而已。
可沈若雨不知为何,就是心生芥蒂。
杨玉英和她有多大的不同?乡下出身,在荣国府身份也是那般尴尬,她算什么?
尤其是后来再见夏公子,竟然对面不相识,从此,她心里仿佛长了个洞,一触就疼,鲜血淋漓。
偏偏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烦恼,对谁都不能提,甚至没法和母亲解释。
晃神的工夫,朱门洞开。
体态修长,腰佩宝剑,一身精干的小厮板着脸请她们进门。
沈若雨踏进大门时,神色冷淡矜持,带着一点怨念,沈母眉心轻蹙,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两个人气势十足,但一路走,心中就一惊。
本以为杨玉英的日子应该过得很糟糕,没想到,她居住的是京城的宅子也远难相比的豪宅,仆从如云,各司其职,一派世家大族的架势。
穿过门洞,走入游廊,母女二人的身体就渐渐有些软,腰也略有点弯下来。
沈若雨轻咬贝齿,只觉悲哀,她们这几日过得凄苦,甚至连外出的衣裳也显落魄,可看看人家,处处奢侈。
沈母的面上似忧似喜,一时愤,一时惊,走到玉秀楼的花厅,抬头看杨玉英捧卷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静地看过来,才猛地回神。
“沈老夫人,沈小姐,清晨来访,可是有何要事?”
杨玉英伸手招呼两人坐下,身边的侍女npc姜微微端了茶水过来。
【姓名:姜微微,圣光会会长杨玉英的侍女,活动范围:圣光会驻地。外表高冷,性格粗疏,牙尖嘴利,最爱怼人。备注:她做的饭最好不要吃,她泡的茶最好不要喝,辛酸苦辣不知味。】
杨玉英瞥了眼自家驻地里,npc头上的各种标签,有的强调性格,有的强调特长,当然,大部分都只有名字,但也算做得精细了,每日作为他们的薪水消耗掉的金币,还算有价值。
沈母眼眶忽然一红,默默垂泪:“你说说你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大,你受了委屈,娘一定给你做主,何必去和彬儿硬碰硬,男人是什么样子,娘是过来人,清楚得很,他们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该好好和他说话,软一点,哪怕哭一哭,求一求,也比硬邦邦地闹他要好。”
老太太话音未落,杨玉英就笑。
旁边两个小侍女更是忍俊不禁,姜微微以袖掩唇,大大咧咧地冲沈母翻了个白眼。
“我们小姐要怎么软?承认自己不姓杨,姓赵?由着沈大县令坐享齐人之福?为了区区一两条腿遍地都是的男人,又哭又求,令杨家满门蒙羞?”
沈母气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颤:“哪里来的臭丫头,掌嘴,还不掌嘴!”
“啧,连皇帝都嫌宫里的刑罚过重,不肯以自己的喜恶惩处宫女,你个老太太,到比皇帝老爷更神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