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高凌楚的婚事,就更显得孙修敏行事小人行径了。
纪氏也不好再继续往下说。
韩氏道:“我们坐在这里,是商量如何营救清越和瑞芝的事情,怎么自己人倒先乱了起来。我们得先想办法弄清楚,秦越和瑞芝是犯了什么事,被弄进来大理寺的监牢里。大爷,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高诚英捏捏眉头,“只匆匆问了一嘴,听说是襄州清缴余孽,翻出了一座铸钱工坊,抓了坊主,由郑频押解回京,路上遭了刺客,坊主死了,口供没了,郑频也险些被杀。
陛下多疑,要彻查此事。至于他们是如何牵扯进去,我还未细问。私设铸钱炉可是死罪,能诛九族的大罪。这案子我得避嫌。”
正说着避嫌的事情,高长岭来递话说宫里来人了。
议事厅众人目光汇聚,片刻之后就都心领神会,其余几人都不出面,由高诚英去前院面见。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高诚英又折回议事厅,面色凝重,脚步都停滞了几分。
众人一见皆知来者不善。
高层影叹口气道:“陛下的口谕,让我好好查查清越和瑞芝。”
韩氏大惊,忙起身,紧走几步到丈夫身边,“这是陛下的试探吗?是因为瑞芝回了京都,所以要向高家动手了吗?只是瑞芝回了京都,五妹又没回来,她还不是好好地待在蒲州吗?”
“夫人,你先沉住气,未必就是因为瑞芝的原因。”高诚英握住妻子的肩膀,宽慰道:“我先去见见清越和瑞芝,先问问情况再说。”
“好,那你快去,路上注意些安全。”
随后,高诚英换了衣服,去往大理寺的大牢。
他们兄妹二人被投了水牢。
高诚英得知,震惊,脚步加快,直奔秦清越和秦瑞芝的牢房。
还未走进,就听见有人在抱怨:“秦清越,你不说你是大理寺卿的外甥,会被优待吗?水牢就是给你的优待是吧?大理寺里那么多牢房,就没一间旱牢?非得困在水里?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长翅膀会飞能越狱,非得给我这么高的待遇?”
秦清越紧紧抓住牢房栏杆,脸贴在栏杆上,看向旁边牢房的妹妹,“妹妹,你省点力气,别再叫喊了,就权当夏日酷暑,给你降温了。”
秦瑞芝气不打一处来,拍打着水花向秦清越砸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说人话就闭嘴。你但凡跟我关一个牢房,我就先砍死你。”
“这就是瑞芝吧?”
高诚英蹲下身子,看着被上了锁链,关在水里的女孩,几缕打湿的头挡在额前,一时看不全长相。
但看大概轮廓,与她母亲是极为相似的。
“你谁啊?”秦瑞芝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爽。
“大舅……”
秦清越激动的叫起来,往高诚英这边走了几步,带着锁链哗哗作响,还不忘向秦瑞芝介绍:“妹妹,这是大舅舅,快叫人啊。”
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理寺卿啊。
一身赤灰薄衫,黑色幞头,两撇细长胡子,说话的时候也跟着动,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温和的不似掌管刑狱的官员,更像是舐犊情深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