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朝着苏长清道:“哥哥,我也看不明白谁是贼,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便先回去了。”
苏长清琢磨了一下方才顾时行的反应,应是已经知道了谁有嫌疑了,也就没有挽留她。
苏蕴把带来的荷包取了出来,递给苏长清:“这是妹妹这两日做的荷包,希望哥哥不要嫌弃。”
顾时行转头,瞥了眼那个暗蓝色为底,海浪纹绣样的荷包,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回想起来,夫妻四年,她从未给他绣过任何荷包腰封。
苏长清倒是一点也不心虚,接过了荷包,温和道:“我怎会嫌弃,况且六妹妹的手艺那么好,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苏长清把荷包收下,苏蕴也就离开了清尘苑。
苏蕴回了小院半个时辰后,初意便去前边院子打听到了后边的事情,不一会后便回来了。
“姑娘,那盒雪蛤找到了。”
苏蕴抬眸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在哪里找到的?”
初意回道:“是在一个厨娘帮工的床底下找着的,那厨娘帮工在人赃俱获之下却还是哭着喊着有人陷害她,一直说那雪蛤不是她偷的。”
在苏蕴指出有嫌疑的人时,顾时行说要去搜赃物的时候,她便猜出来了他的目的。
他目的无非就是寻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把人带走,那雪蛤估计也是在他知道谁有嫌疑后,提前让墨台去放的。
收回了心思,苏蕴问:“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初意:“好像是听说绑起来了,一会顾世子离开的时候顺道带走。送到大理寺去,顺道审问前些日子闯入清尘苑的贼是不是与她有关系。”
苏蕴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再追问。
见自家主子一脸淡然,初意诧异道:“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
苏蕴笑了笑,淡淡道:“那里边始终有一个是贼,早就想到了,能有多惊讶。”
再者,就算那个厨娘帮工真的是那晚害她的人之一,可她也不过是别人操纵的棋子而已,找到幕后的人才是关键。
*
顾时行今日便打算离开苏府,所以在把那个女使后,便去拜别了苏夫人和苏大人。
“你真决定不住了?”苏长清询问准备离开的顾时行。
顾时行点了点头:“人已经找出来了,先行回去审问她幕后的人是谁。”
苏长清调侃道:“除了宫中那几位,还能有谁?”
顾时行也知道就是宫中的人,但还是道:“虽是我连累了你六妹妹,但也总该给你六妹妹一个交代,让她知道是谁要她受了那些委屈。”
说起六妹妹,苏长清想起了怀中的荷包,便把荷包拿了出来。
苏长清看着荷包叹气道:“那燕窝只是从我这送去的,但却是你破费的,拿着这荷包怪不好意……哎哎哎,你做什么?!”
顾时行把他手上的荷包拿了过来,握在了掌心中,轻抬下颌,清傲的道:“那燕窝是我送的,而你既也不好意思,那我便替你收下了。”
“呸,你倒是好大的脸,那荷包是我六妹妹特意做给我的,你拿走了几个意思,再者你喜白色,蓝色是我所喜爱的,你与我抢这做什么?”
顾时行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但心底有几分不舒服,毕竟他送的东西,却是苏长清承的情。
虽心下不舒服,但还是把荷包扔回给了他:“你喜蓝色,但也不见得你会佩戴,沈家姑娘给你送了好些个荷包,不知你什么时候能佩戴得完?”
苏长清把荷包收回自己的怀中,得意劲上来了,轻哼了一声:“你管我,我多的是人给我做荷包,可惜你没有。”
顾家的那三个姑娘,各个都和顾时行一样,冷冰冰的,那有自家这几个妹妹活泼可爱,端庄柔顺。
顾时行原本就面色寡淡,时下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嗓音都冷上了两个调:“我墨台带来的那些东西,记得分段送去给你六妹妹,莫要让你六妹妹察觉是我送的,我送她不会收的。”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了下来,多了几分无奈:“是我欠她的。”
苏长清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四年,故而只当他是在说六妹妹被他连累得没了清白一事。
这估计他一辈子都还不完,所以苏长清也不会替六妹妹客气的。顾时行送来的,他也不会拒绝,会慢慢的送给六妹妹母女二人。
*
顾时行离开了苏家,苏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暗道终于不用担心在府中再遇上他了。
现在苏语嫣还没说亲,中间还有一个苏芩,怎么都还轮不到她,她好歹还有两年的安生日子过。
趁着这两年空隙,先把往后的路谋划好才是最重要的。
自顾时行离开后,一晃便过去了半个月。至于那个被抓走的厨娘帮工,苏蕴也没有再听到过什么消息。
这日又到了可光明正大出门的日子,但苏芩与旁的闺中好友有了约,便也就没有与苏蕴一同出门。
如此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让初意去送香膏,苏蕴便与她一同去了,顺道再去给小娘挑一支簪子。
八九月的天,炎热得很,即便马车出行,也要把帷帘撩上一半,好让马车内通风。
马车路经码头附近,人较多,马车行得比较慢。
这时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马车前经过,停在路边,抬头翘望,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后,忙抬起手挥动,欢快的喊道:“哥哥,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