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冷眼待她的人,都做得对,他应该是这种意思。温小染腹诽着,垂了头。无神的眼里再也泛不起涟漪,只是因为瘦得厉害而越显得大。
……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帝煜并没有许多时间来惩罚温小染,只是每天照常让她拔草。刮风下雨,都能看到她在巨大草坪上劳作的身影。
帝煜不惩罚她,自然有人代劳,在这里,她的名字等同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每天拔草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阴谋陷害,每天都不可避免地负伤累累。
迅批改着手里的文件,帝煜不经意地抬头,却没有看到那抹身影,他拧了拧眉,“人呢?”
管家压了压眉,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少夫人晕倒了。”
“原因。”
表现得并不是很关心,他只是不想她过早地结束惩罚。
“营养不良。”管家下定决心般才吐出这几个字来。帝煜的目光马上朝他刺来,脸上有着明显的火,“谁让你们在营养上苛刻她!”
“没有!”管家吓得急答。帝煜早就申明,无论怎样惩罚她他都没意见,但有一点,一定要让她吃饱吃好。
活得久才苦得久。
他四年来经历的耻辱,她要加倍奉还!
“不是我们不给她吃,是她……她不肯吃。”管家也是忧心的,暗自里劝过不少,但温小染不吃,他也没办。这事是他的职责,怎么好让帝煜操心,才会瞒到今天。
帝煜的眉挑了起来,拧得紧紧的,“人呢?”
“在客房。”
客房里。
温小染已经醒了过来,臂上串着营养针,面前摆了精美而有营养的粥。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医生前脚走,她后脚就将营养针拔掉。
帝煜走进来,刚好看到她眼睛眨都不眨扯掉针头,有细碎的血珠从针管里冲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不怒自威。
温小染只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起皮的唇像被包在塑料纸里,又硬又干。
“早死早生。”
“你觉得自己有死的资格吗?”帝煜一声令下,医生走回来,重给她扎了点滴。
“这又何必。”温小染挑了一眼手上的针头,“反正他扎了我可以拔。”
她顺手又将针头拔下。
帝煜的脸色在变,“继续给她扎!”
最后的结果是,温小染的手背给扎得血肉模糊,再也找不到可以落针的地方。
“把她绑起来!”
几个男人上来,将她牢牢地绑住,两臂摊开,她再也没办法反抗。医生终于将针稳稳地扎住。
温小染淡然地看着针头,眼里一片倔强,“是生是死是我的权力,就算你们天天用营养针吊着我,我还是可以死!”
她张了张嘴,猛然朝下一压……
帝煜第一时间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伸手撅紧了她的下巴。牙齿在舌头上狠狠地压了一下,中途给截住,但还是感觉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温小染的下巴落在帝煜的指尖,被掐得完全变了形,只差没有掉下来。嘴里的血丝却顺着嘴角滚下,鲜红的血丝映着惨白的容颜,震撼人心!
求死失败让她闭了眼,委屈的泪水滚下一滴来,热辣辣地灼烧肌肤。她不想做江天心,又已经被属于温小染这个名字的所有人抛弃,活着做什么?
“你拦得了我一时,拦得了我一辈子吗?”她不管疼痛,硬拉扯着说出这句话来,湿润的睫毛掩映着一双绝望的眸子。
帝煜没有松开她,而是掐得更紧,一张俊脸在她的面前扭曲,青筋暴得很猛,“只要你敢死,我会找一百个男人来轮J你,不,一百头情的公猪!不信,你试试!”
“你……无耻!”她一口血水喷出来,血沫子全撒在了他的脸上。原本就阴沉的表情,被血水一映,更泛起了撒旦般的寒,“管家,马上给我找一百头公猪!”
“……”温小染再也吐不出声来。
帝煜终于松开了她,垂眸去拧自己歪斜了的袖口,“把猪准备好,只要她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就送过去。”
医生重把温小染给扶上了床,这一次,她一动不动,任由医生处置。
帝煜朝外就走,比基尼女郎迎了过来,“达令。”
管家架开了她,警告地瞪一眼。比基尼女郎自动息了声,不敢再乱来。帝煜看都不曾看她,直接迈步往外走,管家跟了上去,“少主,少夫人的母亲来了,想见她。”
帝煜的步子未停,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但管家已经知道,这是在拒绝。帝煜是帝宫的天,帝宫的地,只要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阻止。
他所离开之处,比基尼依然站在那里,目光里的贪婪相当明显。她抬眸看一眼屋里正在接受治疗的温小染,脸上涌起了烦躁。目光不由得投向帝煜的卧室,温小染现在住在客房,那边就空了,她做梦都想能够进入他的卧室,做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帝煜虽然不许她靠近自己,但对她的多方纵容是别的女人所没有的,这让她看到了希望。温小染虽然不死不活的,却占着这个位置,这让她不爽。不爽,当然要想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