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她的是刘康康。办妥了繁杂的手续,走出派出所,外面的世界已是灯火通明。封澜问:&1dquo;曾斐没来?”
康康说:&1dquo;我舅说他丢不起这个人。他还让我跟你说,这次事qíng摆平了,对方答应不会告你,但如果下次你再胡来,他就&he11ip;&he11ip;”
&1dquo;他就什么?”
&1dquo;他就让吴江告诉你妈!”
&1dquo;幼稚!”封澜翻了个白眼,&1dquo;又不是小学生。”
刘康康笑嘻嘻地说:&1dquo;老板娘你这次gan的事也没多成熟&he11ip;&he11ip;哎呦,你先别打我。我觉得你帅呆了。耶!我心里支持你!”
封澜拒绝和康康击掌。她面上不露痕迹,其实清醒过来之后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把周陶然给打了。她活到现在,别说跟人动手,连吵架都没吐过脏字。真是疯掉了。
&1dquo;你舅当真把事qíng都摆平了?周陶然不告我,他老婆和丈母娘肯答应?”封澜还是有些恍惚。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前只知道曾斐有几分手段,想不到有这么大的能耐。在派出所与周陶然家属碰面的时候,冯莹和她妈对封澜恨之入骨的样子,像是不把她整死就誓不罢休的样子。要不是民警拦住,当场就得把她给啃了。
&1dquo;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外公虽说去世了,但是现在所里的领导哪些不是他以前的下属?我舅怎么说也在这个圈子里gan过,说话多少还有点用。再说你道歉了,钱也赔了,再不给几分面子也说不过去。”康康说。
道歉是封澜自愿的。看了周陶然包扎过后的样子,她承认自己下手有点狠了,今天又是别人的好日子。就算那对狗男女再贱,她这声道歉也不亏。但赔偿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1dquo;曾斐给我垫的钱?你现在跟你舅住一起,回头替我把钱还给他。”刘康康是个学生,没什么钱,对方也不是好打的,除了找曾斐还能找谁?她早该想到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
刘康康却一直摇着头,&1dquo;不是不是,钱是小野给的。你被带走的时候我舅去医院找周陶然了,店里现款财务又刚取走,多亏小野手上有钱,正好五千八,全给我了。你说小野这人也挺逗,我还以为他比我穷,想不到身上带了那么多现金,这绝对是他的全部家当。我就说他人好吧。”
这下封澜全明白了,敢qíng他早料到会有这个下场,套都设好了,他就悠哉悠哉地看着她往里跳。她言不由衷地说:&1dquo;真是个好人!”
&1dquo;我舅还让我问你,你一个人gan不了今天的事,还有谁掺和进来了。澜姐,你还有帮手?”
封澜皮笑rou不笑地对康康说,&1dquo;你说,要是我告诉你舅,我请了个职业杀手他信不信?”
康康愣了愣就笑开了,&1dquo;哎哟你真逗,现在还有心qíng开玩笑。我要这么说,我舅不把我劈了才怪。”
第1o章让我们冷静一点(2)
封澜谢过康康,与他道别后回了自己住处。洗澡时,她现自己手腕上一道明显的红印,那是丁小野qiang行将她从停车场拉走时留下的痕迹。人都说酒醉心里明白,还真是这样。封澜现在已经没有了当时那种非收拾周陶然一次不可的冲动,但下午生的事就好像一出狗血的老电影在她脑子里来回放映。
她记得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丁小野之后,他似乎离开了一会儿,拿走了她的车钥匙,嘱咐她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不要随意走动。封澜被他牵着鼻子走,正怀疑自己被他骗了的时候,忽然间,周陶然头上套了个装烟的礼品袋,就被人按到了她身旁那辆车前。
封澜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着被捂住头、反剪双手的周陶然在原地转圈、挣扎、咒骂、跌倒,她竟像一尊泥塑般动弹不得。直到十几秒后,周陶然放弃了抵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封澜吓得退后一步,却听他含糊又凌乱地诉说着——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娘与他感qíng很深,肚子里有了宝宝,还在等着他回去,要钱要东西都好说,只要别伤害他。
周陶然哭了,即使看不到脸,封澜都能感觉到他的涕泪俱下。她不敢相信,曾经他在她眼里是那么qiang壮、野xing而富有魅力,他一周上三次健身房,声称有一次见义勇为以一敌三打退了酒后闹事的人。可是就在现在,他头上套着一个红双喜的纸袋,手上绕着的是他自己的领带,她还没动他一根手指头,他就哭得像个孬种,只知道拿他那上不得台面的感qíng破事博取同qíng。
封澜气不打一处来,捂着嘴,举起手上小牛皮的肩包就往周陶然身上砸。他呜呜地哭,连大声喊叫都不敢。封澜手起手落,想着他当初苦苦追她时的誓言,口口声声说爱她时的背叛,唾骂婚姻制度时的嘴脸,还有他给她一切的失望和羞rǔ&he11ip;&he11ip;她总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优雅而理xing,结果他说她连吵架都没有激qíng。&1dquo;让我们冷静一下”他听腻了是吧,那么她就索xing把这段时间憋在心里所有的愤怒用最激qíng彭拜的方式一次返还给他。
周陶然不是说听到她高跟鞋的声音就全身紧张?封澜打累了胳膊,脱下高跟鞋就往他的头上砸,只一下,就被小野钳着手拖离了现场,只留周陶然捂着头跪坐在地。
封澜当时反踹了丁小野一脚尤不解恨,丁小野也不吭声,引着他左拐右转出了酒店,在后门给她拦了辆车就让她走,临行前只说了一句:&1dquo;我帮你做到了,你也记住答应过我的。”
两人分别后,封澜不知道丁小野去了哪里,她让出租车司机把自己送到餐厅附近的一个kTV,独自要了个小包间唱了两个小时的歌,把苦qíng的、激烈的调子统统唱了个遍,最后在沙上睡着了。等她醒来,懵懵懂懂地打算回家换件衣服时,周家的人已经领着派出所的民警候在她楼下了。
事后在派出所接受调解时封澜才知道,周陶然伤得最重的地方就是她用高跟鞋砸的那一下,后脑勺肿了个大包。她那时才心有余悸,当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假如丁小野没有打断她酣畅淋漓的&1dquo;复仇”,保不准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说到丁小野,没他的话,也不可能有后来生的事。封澜很怀疑是该感激他,还是该埋怨他。她守住了承诺,绝口不提&1dquo;帮凶”的存在。酒店的摄像镜头并没有拍到太多有用的画面,整个过程周陶然也是稀里糊涂的。其实是封澜的香水味出卖了她,她最喜欢的coco小姐,那味道周陶然再熟悉不过。就算他怎么也想不通封澜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行径,但是思前想后,也只有她具备那个嫌疑。
闹剧散场,封澜本想再深刻回忆,痛定思痛,然而困意来得那么汹涌。她最后只闪过了一个念头,再也不要用coco小姐了,接着便掉入了黑甜乡。
封澜睡了这几天来最甜美的一觉,闹钟也没能成功把她唤醒。赶到店里,果然在自己的车位上看到了她骚包的红色minicooper。车是回来了,人呢?她匆匆走进餐厅,没站稳就四处打量,还没看到丁小野,却惊恐地现她尊敬的母亲大人已&1dquo;恭候”她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