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我高兴。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几日后,陵德湖。
岑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扑上来,呜呜咽咽道:“主,主你可算回来了……我我我听说黑山……”
“别哭了,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顾渺最见不得这个,脚尖一点,旋身躲开,把晌清欢扔在前来迎接的软轿上,“黑山那边怎么样了?”
飞鸿道:“那毒雾腐蚀极强,寻常人根本进不去,远远望去只有一堆白骨。不过有个好消息……”
“方鸿轩的尸骨找到了?”
“不,是江公子醒了。”
初来乍到的三人皆是一愣。
下一瞬,门口便只剩下行动不便的晌清欢了。
晌清欢:“……”
晌清欢:“傻站着做甚?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脖子上顶着这玩意用来好看吗???还不赶紧带本主去见无昼!!!”
飞鸿:“是是是……”
岑熙居然跑得不比迟鹤亭慢多少。
他跑得太急,“砰”地撞在门上。干脆趴住不走了,上气不接下气道:“不行不行不行……无昼哥要静养,你们、你们这样冲进去会吓到他的!”
迟鹤亭停住了脚步。
顾渺可没那么容易被唬住,后赶上来把人拎开,道:“那我们慢点进去。”
“慢点也不行……唔唔唔!”
顾渺干脆捂住了他的嘴,道:“阿迟,你先进去吧。”
“……”迟鹤亭望着紧闭的门,手心阵阵汗,竟生了怯意,“我要不、要不还是先不进去了,无昼也没说想见我。”
“哦,那我帮你问问。”顾渺松开岑熙,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气得岑小大夫眼眶都红了。
迟鹤亭:“……”
片刻之后,他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招了招手,道:“阿迟,来。”
江无昼躺在床上,微微睁着眼睛,苍白瘦弱得像张纸。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看见迟鹤亭后,稍稍弯了弯眼睛,笑了一下。
迟鹤亭鼻子一酸,快步走到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没说几个字,就哽得泣不成声。
顾渺悄悄退了出去。
江无昼似乎不安起来,轻轻回握了一下,有些焦急。他想了想,努力在迟鹤亭掌心划拉起来:“不……怪……你。”
迟某人辨认出来后,一时没止住涌上来的情绪,打了个丢脸的哭嗝,还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