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发话,身旁的战友气势鼓动,骑虎难下。林陆骁那暴躁脾气,有点想把赵国那碎嘴给撕了。
……
晚上六点。
林陆骁在家属楼下逗金毛,阿姨做完饭出来,看见门口一蹲着一高大且沉默的背影,冲他招呼了声:“小陆啊!”
林陆骁手从金毛的下巴上拿开,站起来,笑着应了声。
阿姨:“来找小姑娘?”
林陆骁刚上去敲过门,没人开,手抄进兜里,漫不经心问:“她人呢?”
“刚看她出去了,估计一会儿能回来,有事儿?”
林陆骁挠挠眉,低声:“没事儿。”
刚一转头想说那我先走了,就看见南初穿着件过膝的黑色羽绒大衣,脖子上还是那条红艳艳的围巾,半张脸埋在堆起围巾里,踩着雪过来。
南初根本没注意这边站了一人,低着头沿着雪迹一路慢慢走,还就往雪多的地方踩,隔着老远一滩,她也过去踩一脚,非得听到那声“嘎吱咯嘣”的声音才罢休。
这女人声控。
对一些冷门的声音很执着。
以前在一起时,北方的雪比这边更厚,两人下楼吃东西。
沿路都是余雪。
她对踩雪发出的“嘎嘣嘎嘣”那声响特执着,非得饿着肚子拉着他,兴高采烈地在楼底下硬生生踩了半小时雪。
要不是实在饿得慌。
他给她打横抱起来丢进车里,小丫头还不知道踩到什么时候。
林陆骁侧身给她绑好安全带,小姑娘不老实地去摸他的头发茬,一边摸一边说:“我喜欢一切富有欲望的声音。”
男人望着后视镜倒车,漫不经心地:“嗯?”
南初说:“比如下雪天踩雪籽的声音。”瞥他一眼,小眼神清澈:“还有你的叫床声。”
他给她纠正:“你们女人才叫床,男人那叫发泄。”
“就是叫床。”
两人就叫床和发泄这件事争论了半小时,得不出结果,最后在他黑着脸一声红果果的威胁中结束:“再胡说八道,让你下不了床。”
南初噘嘴,“你这是家暴。”
看着小姑娘憋屈的小表情。
他就靠在座椅上,低头笑笑,然后瞥她一眼,目光悠长且深邃。
他那时哪舍得,做的时候都不敢全部进去,稍稍动一下她就疼得哇哇直哭。
……
南初低头踩雪籽踩得起劲儿,没注意到直线距离的尽头站着一高大的人影。
林陆骁在这边,把他俩以前在一起的画面跟放电影似的都过了一遍。
这条青石板路,不过百米,十米一樟树。
她慢悠悠过了一棵又一棵。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小道忽然有了一丝柔和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