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三葆去收拾江阴侯府,即便扳不倒江阴侯府,但也够他们吃一壶的。
随一点头应是,想了想补了一句,“要不要告诉爷,江阴侯府那边,打个招呼就行了。”
“随你说不说。”随一是沈湛的人,即便不让他说,他也会如实回禀。不过,沈湛答应他不插手,他相信沈湛的承诺。
随一拱手而去。
苏婉如关门睡觉。
第二日一早去馆里,周槐娟就垮着脸垂头丧气的进来,大家都不太敢和她们说话,就像早前也不敢和一楼的人说话一样。
一楼是因为6思秋,二楼则是因为局势不明,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好好做事。”苏婉如递了干果给她,“你吵架时的声音太大了,我在一楼都听到了。这两日安分点,我的头都疼。”
周槐娟抱着干果,敷衍的点了点头,“不吵了。焦绣长也让我好好做事,不准惹事。还让我有事来找你商量。”
“我忙。”苏婉如忍着笑,“你别给我找麻烦。”
周槐娟终于笑了起来,扑过去抱着苏婉如,“你少来,我就给你找麻烦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两个人笑在一起了,苏婉如推着她,道:“行了,快去做事。我的屏风也着急的很。”
周槐娟上楼,不一会儿窦娆和阮思颖过来。
山水馆里烧起了炉子,关着门里外极其的安静,巧红坐在苏婉如旁边帮她分线,苏婉如道:“你忙你的去,让娟儿帮我就好了。”
娟儿是一楼的小丫头,专门给她们打下手。
“好。”巧红这两天,心才真正踏实下来,当时6思秋死后,苏婉如做了绣长,那几日她害怕的不得了,就怕苏婉如来报复她,战战兢兢相处了几日,才放了心。
中午休息,她们一群人说说笑笑去饭堂,苏婉如一进去,饭堂里原本嘈杂的声音就是一静,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有人小声议论着,“她就是山水馆的苏绣长是吧。生的是好看,可惜了这容貌了。”
“嘘!她很泼辣的,你别让她听到,回头也拿剪刀扎你。”
“我怕什么。”另外一人道:“她能出去偷男人,还怕别人说不成。”
苏婉如听到了,这声音一点都不小,她侧目看着说话的绣娘,现不止她们两个,所有人都像知道了她要不得的秘密似的。
“就我们不知道?”苏婉如看着蔡萱,蔡萱也摇头看着周槐娟,周槐娟摆手,“我才关禁闭出来。”
苏婉如挑眉,拿着饭盆去打饭,回来坐下吃饭,那些人就眼神复杂的觑着她。
“看什么!”周槐娟忽然一拍桌子,喝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背后说人,要脸不要了。”
她一吼,大家一静,就听不知哪里传来噗嗤一声,嘲讽道:“自己龌蹉还不让别人说了。想知道啊,出去看看啊,门口蹲着的那男人眼睛都快哭瞎了。真是没想到,现在人都这么不要脸,男人还能换着玩儿,不喜欢就不要。这不是和楼里那些个女人一样了。”
“什么男人。”周槐娟将饭盆一砸,叉腰指着说话的人,“什么男人,你爹还是你祖父,说清楚了。”
那人一听就气了,站起来,喝道:“就你会骂人,成天跟母夜叉似的。”又道:“我们说你了吗,你在这里像条狗一样的出头。再说,我们又没有胡编乱造。门口那男人哭的和鬼叫似的。”
“鬼叫,你听过鬼叫是吧。我看你就是鬼!”周槐娟呸了一声,回头看着苏婉如,意思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婉如拍了拍桌子,“先去打饭,把饭吃了再去看看什么男人在门口鬼叫。”
“也对,我饿了。”周槐娟重去打饭,和打饭的婆子又争了几句,三个人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吃过了饭,才扬长出了门。
蔡萱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好奇的道:“看她们的意思,这男人和阿瑾有关。”
她说完一回头,就看到后面跟着好些看热闹的人。
想见识一下,锦绣坊里出了名既好看又聪明的绣娘,和外面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门打开,外面安静了一下,随即一个男人扑了进来,“阿瑾,我要找阿瑾,你们让我见见她行不行。”
苏婉如就拉了拉蔡萱的衣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找我,找我做什么。”蔡萱出声,喊道。
四周的人一愣,都看着那男人,男人一抬头眼睛在苏婉如和蔡萱身上一扫,定格在苏婉如身上,喊道:“阿瑾,我答应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以后我们不和我娘过日子,她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管她。”
看来是有备而来,一句话,既说了他们的关系,还表明了她是个勾引男人还让人不忠不孝狐狸精。
周围有人在笑,看好戏的态度。
“你认识我?”苏婉如抱臂看着男人,容貌还算好看,一副书生的样子,可见找他来的人也是郑重思考过的,“怎么认识的?”
那男人一副惊恐的样子,却压不住满目的爱意,“阿瑾,是我错了。我认错。你原谅我吧。”他膝行了几步,“你来应天我跟这你来应天,这件事表姐也能作证。我们在她家会面,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这些山盟海誓你都想要忘记吗。”
他话落,苏婉如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有人怕是察觉到,青柳不是她表姐,所有找了个男人来栽赃她,可她又不敢说表姐不存在,所以就一定百口莫辩。
“你瞧瞧她的样子。”方才和周槐娟吵架的人,周槐娟知道她是锦绣馆的,向来和青红不大对付,“还装作无辜,明明生的就是狐狸精样儿。”
周槐娟听着大怒,问苏婉如,“你认识不?”
“不认识。”苏婉如道。
周槐娟撸了袖子,抄了门边的门栓劈头盖脸的就去打,“我打死你个骗子,居然在这里泼我们脏水。说,你什么居心,想干什么。”
那男人很文弱,被周槐娟一连打了七八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旁边守门的婆子拉着,道:“行了,别打出了人命。”
“他坏阿瑾名声。”周槐娟道:“打死他送衙门去。”
那男人捂着头脸,喊道:“我没有冤枉她。我和她之间的事,她表姐可以作证。”
“阿瑾。”周槐娟接了话就道:“你表姐呢,喊你表姐和表姐夫来,把这人送衙门去。”
她表姐?苏婉如心头叹气,恨了沈湛一个洞,尽给她惹事,还什么表姐……自己大男人的心思粗,真当所有都和他一样,这些女人见着一点苗头就能吹妖风,唯恐天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