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卢鸢心中也跟着仿佛什么东西被失去,她狠狠咯噔一声,强装镇定道:“……有的。”
卢令植打量卢鸢的神情,显然不信。
但见她如此可怜,心中也有其他打算,便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一次,但若是不成,我这里还有另一门亲事——曲州知府想要与卢家结亲,可惜他儿子去年已病逝,但好在这曲州知府家中一直无主母。”
“若是你不能让谢公爷接你入府,就嫁去曲州吧。”
卢鸢听到他这句话,心俨然一下子凉了半截……
那曲州知府已经五十左右的人了,她如何能嫁?!
可一想到之前那个卢家嫡女也是如此,便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只能把全身心放在谢公爷身上。她用力闭了闭眼睛,颤抖着声音,回答:“好,我答应兄长。”
***
谢府。
卢蓉因为在荷花宴遇谢卿白揭穿身份一事,一直躲在秦姨娘处,半步也没有出过门。
回想荷花宴里丰将旻遇到的事,以及那个猥琐青年在被抓时口中喊着“谢二爷”三个字,猜测这事定然与谢卿白脱不了关系。
她眼下不能再出事,得忍到初十这一日,等与丰将旻婚事定下来后,一切便能安心了。
然而初十这一日还没到,谢府就出事了。
谢府的大门外,有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登了门。
这女子衣着朴素、面容年轻,但是那肚子已然月份不小。她自称是丰将旻养在外面的妾室,得知丰将旻即将与住在谢家府里的一位小姐定亲,便过来拜见未来主母。
门房大吃一惊,却也不敢敷衍,便立刻派了人来琴姨娘处,赶忙汇报。
巧儿听说后,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立刻进屋来禀报琴姨娘。
琴姨娘原本正在品尝新茶,听到巧儿说的话,连手里的茶杯都握不住了:“怎么回事?哪来的人?”
巧儿也是满头雾水:“是傍晚出现在门口的,门房说那女人肚子看着都有八九个月了,也不知是怎么找到我们谢府来的。”
琴姨娘皱眉,思索片刻后追问道:“她当真是丰将旻的外室?可是有什么证据?”
巧儿犹犹豫豫回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听门房的说,那女人手里,有一个丰将家族徽的玉佩。”
琴姨娘心中不免咯噔一声,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这事儿……蓉儿知道吗?”
巧儿摇了摇头:“蓉姑娘自昨日回来就待在屋里,想来是不知道此事。”
琴姨娘没处理过这种事,心烦意乱——明日就是下聘的日子,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个外室,这可怎么是好?
若是假的,总能想到办法去应对。可那若是真的,她家蓉儿又该如何是好?
罢了,不管怎样,先将人带进院里,若一直站在门口,岂不是惹人非议!
琴姨娘定了定神,便吩咐巧儿道:“你去把人请到偏房里等着,再去请丰将公子过来。”
巧儿也不敢怠慢,立刻领命离开:“是。”
卢蓉这边,还不知道府里生的事。
她躲在屋中休息,直到傍晚时分,听到外面有声响,动静与往日里不同,便抬起头问了句:“外面怎么了?”
桃琴往外面张望一会儿:“姑娘等着,我去瞧瞧。”
桃琴出了门,一路来到院门外,瞧见了一个怀孕女子被巧儿带了来,进了院子。
两人相隔一段距离,正巧对视上了。
怀孕女子微微欠身行礼,桃琴本能地回了个礼,然后心中越感觉不对劲。
她回到屋子里,目光却时不时往屋外看:“奇怪,有个怀了孕的女人来了院子,去了偏厅……难道是琴姨娘的亲戚?”
“怀孕的女人?”卢蓉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忽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直觉有些不对劲。
她起身朝窗外看去,正好瞧见那个女人已经进了偏厅里,只留下一个温婉却唯唯诺诺的背影。
不知怎么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来。
“我们去看看。”她道。
卢蓉带着桃琴出了屋子,朝偏厅走去,但并未进门,而是站在了偏厅门外。
这个距离正好遮挡住了偏厅里人的视线,厅里的人看不见她们,但她们却能看见厅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