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听,乐呵起来,和小季少爷一起住了大半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小季少爷晚上出来溜达。
“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刚刚咳嗽的人说。
“我也随便听听。”
季初燕都这么说了,大家便又坐了回去。
有人给季初燕拿了张小凳子,他坐在小凳子上,裹紧外套,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结果没听到任何和邓明姜有关的内容。
大家在说一个叫曾程成的人,前两天没干了,听说家里的媳妇和其他男人好上,连孩子都不要了,想和那个男人私奔来着,被两家父母堵个正着。
“上次聚餐我见过他那媳妇,看外表挺老实一人,一顿饭下来连头都没抬过几次,真想不到她会偷人。”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嘛,而且有些人表面看着老实,背地里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老刘这话说得对!”咳嗽的人激动地说,“我一兄弟的兄弟,看着可老实了,有个女朋友还挺漂亮,他还不是在外面乱来,微信小号里全是小姐的联系方式。”
大家闻言,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这种事听得太多,都听麻木了。
“话说回来——”有人开口,抬手指了指楼上,“邓明姜不也这样吗?你们看他平时不近女色过得跟个和尚似的,不也暗搓搓地找了个女朋友。”
这话一出,季初燕的脸色当即变了,他的表情要笑不笑,被黄光照得有些渗人:“你们怎么知道他有女朋友?”
大家这才想起邓明姜似乎和小季少爷走得挺近,纷纷开口。
“小季少爷,邓明姜没跟你说过吗?”
“我听许贵说的,他说最近老有一个女的给邓明姜打电话,一聊就是十几分钟。”
“怎么可能才聊十几分钟?听说每天都在煲电话粥,干活时都一两个小时起步。”
“对啊,聊得可亲热了,上次有人看到邓明姜的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而且听说邓明姜每次放假都是为了去见那个女的,上次还带了一身牙印回来。”
“啧,年轻人就是激烈。”
“诶,小季少爷?”有人疑惑地喊,“你去哪儿啊?”
季初燕身形僵硬,脚步飞快,头也不回:“我有些不舒服,你们继续聊,我回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门也被关上。
留下外面一堆懵逼的脸。
另一头的楼上,邓明姜也在解释。
“那个女生是我的邻居,找我问点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许贵一脸不信,坐在自己床上翘着二郎腿,还抖来抖去:“那你脖子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邓明姜不说话了。
“小邓啊,你撒谎也要考虑一下你脖子上那牙印的感受。”有人意味深长地笑,拍了拍邓明姜的肩膀,“有女朋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哥哥们连媳妇都有了,不会说你什么。”
“嗐,人家小伙子害羞嘛,理解理解。”
邓明姜感觉越说越乱,只好把嘴闭上。
好在大家的好奇也就维持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大家投身于繁重的活儿里,谁都没再说昨晚的事了。
中午到食堂吃饭,先吃完的许贵出去买烟,文四顺终于逮着机会询问邓明姜。
“你真交女朋友了?”
“没有的事。”邓明姜正吃着饭,头也没抬,“你也知道每天给我打电话的女生是谁。”
“那你脖子上的牙印是谁咬的?”文四顺说,“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咬的。”
“……”邓明姜又沉默了,但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去酒吧玩时遇到一个人,看着挺顺眼的,就睡了一觉。”
啪嗒一声。
是文四顺手里筷子掉落的声音。
文四顺的嘴巴张成鸡蛋形状,不可置信地盯着邓明姜。
工地上出去乱来的人不少,有打光棍的,也有老婆孩子在家的,可邓明姜明显不是那类人。
他宁愿相信许贵出去找人,都不相信邓明姜出去找人。
半晌,文四顺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女的没缠着你吧?”
“没有。”邓明姜垂着眼皮,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不过语气平静,“他说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文四顺无语。
敢情还遇到渣女了。
这一小片的空气安静下来,只有周遭吵吵嚷嚷,文四顺抹了把脸,正琢磨着说点安慰的话,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端着餐盘坐到了他的斜对面——也就是邓明姜旁边。
定睛一看。
居然是小季少爷。:,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