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牧景賀不再多看況良,更不看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的古勇,直接抬腳就走了。他走了常貴自然得跟上,不過在跟上之前他也沒忘記對著古勇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
古勇:「。」
他面如死灰,哭喪著臉忐忑不安的去看況良等著被發落。他知道既然牧景賀都開了口,不管冤不冤枉,反正他今日的這頓罰都是免不了的了。
不然等到下回來,常貴打聽到自己沒事,牧景賀知道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一個弄不好就連大管家都要跟著吃掛落。
唉,自己這到底是什麼命啊?怎麼就偏偏倒了八輩子的霉,輪上伺候這麼個主了?
別人的小主子都知道對下人要恩威並施。怎麼輪到自己,偏伺候的這個,從來都是沒有恩只有威。
還是「威脅」的那個「威」。不僅不把他們當成是自己人,還一個不高興就要讓大管家罰他們出氣?
「你去,別的不用干,也不用上前。只要跟著表少爺他們,親眼看著他們出了府上了馬車了再來稟告一聲就行。」
沒顧得上理會古勇,況良先是跟身邊的人小聲的吩咐了一聲。等人不遠不近的跟上牧景賀主僕了,他才漫不經心的看向古勇問道:「說說,你這是又怎麼惹上這個祖宗了?」
「良爺爺,我,我哪敢啊?我又沒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兒正好輪到我值守,我發誓少爺他們一來,我果真是立馬就連蹦帶跳,半點都沒耽擱的就出來開門了。」
哭喪著臉把牧景賀帶著常貴來,不耐煩等,踢踹門自己開門的前後經過都說了一遍。古勇異常沮喪的自認倒霉道:「早知道他們要來,我今兒就遲些關門了。」
「行了,你這天黑就把院子門給關上了也是按著往常你們院子裡的慣例做的,這算不上是什麼錯。放心吧,咱們況府又不是外頭那些苛刻的人家,沒人會因為這就罰你。」
好笑,也是安撫的伸手拍了拍古勇的肩膀,況良轉身就走。
一邊走,他一邊繼續說道:「回吧,沒事。你小子的膽量有多大我還能不知道?你也別裝模作樣,抖的跟個鵪鶉似的在我這扮可憐了。」
呃?良爺爺就這麼走了,還特地說了不會罰自個?這。難道是,明天的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看著況良悠哉離開的背影,古勇一下愣住了。他撓了撓頭,又傻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響才終於發現到底是哪兒不對了——
是了,若是往常,他們少爺走了。哪怕只是做做面子上的功夫,他們的大管家良爺爺也必定會開口留一留他。
或是會關心他用過晚膳沒有之類,再上趕著叫底下的人給他的馬車上備上點心、茶水什麼的殷勤又周到。
可是今兒?
今兒竟然是什麼都沒有。還破天荒的就連少爺告狀都不理會,就連做做樣子的高高提起輕輕放下都沒有。
這,難道是他們少爺要失寵了?
想到大管家最是善於揣測大小主子們的心思,古勇瞬間覺得自己只怕是真相了。
想到自個伺候的那個「主子」要失寵,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緣由。但是古勇發現自己一時間心裡湧上來的竟然不是擔心,而是竊喜。
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一個勁的往上揚。若不是跳起來歡呼一聲顯得太過了些,只怕他都要那麼做了。
他:「。」就連他自己都想要鄙視自個沒個奴才樣了怎麼辦?
心虛的四下看看,看沒人看見自己這樣一幅仿佛走了狗屎運的樣子,古勇這才鬆了口氣拍拍胸口趕緊用力抹了一把臉,趕緊一溜煙的跑進了踏秋居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