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丫头,还笑是不是?还笑,还笑……”
“哈哈哈,不笑了!我不笑了,哈哈,住手,我怕痒!”
两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嬉闹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引得在院中忙活的妯娌几个也会心一笑。
这小两口的感情,可着实是不错啊。
日头高高的挂在天上,和煦的暖阳不仅照在这农家小院,也落进了京城位于正阳大街路口的,深宅大院之中。
平王府,落霞院。
叶云衣一身浅碧色家常装束,脂粉未施素面朝天。仅以两支青玉钗,将丝干脆利索的盘在脑后,一对儿质地相同的青玉珠,垂于耳畔。一枚玲珑配压于裙角,便再没有多余的赘物加身。
明明也算尚在新婚之中,窗棱上贴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剪纸还没有被揭下。但是在这院中,却没有柔情似水花枝招展的闺中娇娥,只有简洁大气,端庄能干的一府主母。
端坐于正堂书案之后,她一边浏览着手中的书信,一边分神与下面垂手肃立的侍从问话。
那张好看的脸上,此刻正漾着一抹轻柔的浅笑,声音也不似往常一般的平静无波。
“可是亲手将东西交予陈姑娘的?你瞧着她可还好?”
悄悄打量了下主子看过书信之后,弥漫在脸上的笑意,李回在腹中组织好语言,才弯腰拱手的行着礼,沉声静气的回道。
“启禀主子,是属下亲自送到东俞村的。陈姑娘看着气色相当不错,我又在那儿仔细打听了一下,她那未来夫家也还算稳妥。
陈姑娘的准夫婿,俞墨公子,正是此次宁州府贡试的榜。想来以他的资质,明年春闱殿试之时,应当该有他一席之地。所以主子莫要太过惦念,陈姑娘应该很快就能来京城,与主子相见了。”
“俞正凌考中了宁州府榜?他居然……”
叶云衣诧异的停下了折叠书信的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桌案,在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些什么。
李回依然垂立在那没有吱声儿,他知道主子不是在与自己说话。
“宁州府那边着人关注一下,平时莫要插手,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若陈姑娘那边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记得一定要禀报与我知晓。”
“是,属下明白。”
“嗯,这一路奔波辛苦你了,允你两日假,且回去歇着吧!记得到家替我跟奶娘带个好。”
李回这次笑了,长相平淡的脸上,神情也不再那么古板严肃。但仍是有理有节的行礼告退。
“多谢主子体恤,那属下先告退了。”
“去吧。”
堂中只剩下叶云衣一人之后,她再次掏出书信来却并没有展开,只是眼神儿有些放空的,直直看着捏住纸张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贴身婢女来报,她那体弱的夫君又昏厥了过去,这雍容大气的女子,才妥帖放置好书信,拾步往知岁居匆匆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