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辰泽与他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要给人家让个位置诊脉。
白非月的手从厚厚的被褥中伸了出来,方阡俨在其手臂上方搭了条帕子,这才开始诊脉。
他时而蹙眉时而舒展,时而凝重时而放松,这使得御辰泽的心跟着他的表情一起一上一下的。
未几,御辰泽终于忍不住道:“大夫,怎么样了?”
方阡俨撤了手,这才说道:“娘娘脉象平稳,总的来说,并没有大问题。”
御辰泽眉头蹙起:“可她这般怕冷,寻常之人哪会如此?”
“娘娘是否天生便是如此怕冷?”方阡俨问道。
白非月看向毕春与秋其,毕春开口道:“是的,还好娘娘是出生于春夏之间,不然肯定是熬不过去的,还小的时候,娘娘每每一到冬季就几乎不能出屋子,且屋子里还必须无比暖和方才可以,若是出了屋子没防护好,回来准是一场大病,前些日子冬祭的时候,可是娘娘第一次在冬日里出去那么长时间,且回来还没生病,奴婢都觉得惊奇呢。”
白非月抿着唇笑了笑:“你这是在夸本宫吗?”
毕春也笑:“奴婢是替娘娘高兴,想来娘娘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方阡俨又问:“娘娘自小如此,丞……您的父亲也没找大夫看过吗?”
秋其福了福身子回答道:“也是看过的,可是都找不出缘由来,就无疾而终了。”
方阡俨道:“草民推测,或许是娘娘的母亲在怀娘娘之时,误食了些什么东西,又或者,这是遗传。”
白非月都还没开始思考,便听到毕春急声否定:“不可能的,夫人并不这样。”
白非月敛了神色,开始想起另一种可能。
她看向御辰泽:“陛下,您可否回避一下,臣妾有一些话想跟大夫说。”
白非月这番话说的直白,御辰泽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白非月又道:“并不是臣妾不想让陛下知道,只是有些话当下您在这儿臣妾问不出口,待臣妾与大夫问完,您自然可以再去问大夫。”
御辰泽想到女子的月信问题,当即脸红了一下,又想到方尚村是自己的人,推荐的人总是更偏向自己的,等到时候诊完了自己再问他也是一样的,这样一想,他便放宽了心道:“那好,朕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就行。”
白非月点了点头。
待御辰泽离开后,她看向秋其:“你们都在外间守着吧。”
秋其与毕春自然认得此人是上次珑玉姑娘带来的,当即也没什么犹豫,领了人就带下去了。
白非月松了口气,重新看向方阡俨的时候,眸子里带了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才不相信是御辰泽问方尚村,然后方尚村向御辰泽举荐的,对于方尚村来说,方阡俨估计比御辰泽都来得更重要,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阡俨自己让方尚村这么做,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方阡俨早就想好了说辞:“丘大哥告诉我的。”
白非月眉梢一挑,这称呼是不是变化得有些快?上次与她说之时还是你派的那个人,现在就成丘大哥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白非月开始搜寻小袋的身影,这小破孩又去哪里搜罗吃的了?让它别跟兄长说,它怎么又说了!这孩子到底是谁养的……
“你在找什么?”方阡俨蹙眉问道。
白非月咬了咬牙:“在找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方阡俨抿了抿唇:“怎么你不想让我知道?”
白非月扯了扯嘴角:“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人尽皆知。”
“你应该不是为了问我这些才支开他们的吧?”
白非月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组织语言一般,片刻后,她抬起头,眼睛已是清明一片:“我的体质如此,会不会与我的母亲是一只召唤兽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