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它的名字应该叫【十字幻章】,当初某个开发商想把旧教堂改造成城市花园,不过呢,刚把白木槿苗培育起来,他们老板就捐款跑路了。”
江峭走上前来,主动握住她的手往园内走。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接盘侠啊。”
江峭半开玩笑的回答:“每天往返实验室途中经过教堂,看它一片残败凋零的样子,我很好奇等到成片的白木槿盛开在它脚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就顺手把这地买下来了,一直没管,连名字也是沿用上家。”
盛欲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土皇帝给你当的,谁被舅舅制裁了还能随手买块地啊!”
“这都是你老公双手挣的钱,跟咱舅没有一点关系。”江峭没个正形,又赶忙趁盛欲反应过来要骂他之前,赶紧转换话锋,
“不过,我很幸运,今天你会陪我见证这个场景。”
盛欲刚要还嘴,又顺着他的话,去看眼前的景象。
中型教堂通体灰败,如同被遗忘在城市的心脏里,蒙上灰尘般的记忆阻隔点。
夕色金辉在深色的大厦间来回穿梭折射,一层层削弱温度,留下娇脆的薄霁色敷盖在成片白木槿花田中。
纯稚的白,堆叠绽放,晚霞是什么颜色,它们就映染出什么颜色。
怒盛的新生和颓萎的冷寂,此刻相拥偎依,构成一幅末世废土终章,却又暗藏拯救美学的序曲。
风起云涌,尖顶十字架在花海里拉长斜影,成为这篇幻章的点睛之笔。
“进去看看?”江峭握紧她的手指,唤她回神。
不知怎么了,陪江峭见证过白木槿的盛放,盛欲会不由想起他一个人孤独等待的时间里。
他路过空无人烟的教堂,是以什么心情,同寂寥的房子彼此对望呢?
盛欲及时掩去不忍的神情,点头说好。
江峭就拉着她的手,漫步推开教堂的大门。
教堂的采光做得很好,光线通过斑斓的马赛克百花窗,琳琅泼洒在厅堂,盛欲这才看出内里的设计别有洞天。
虽然供信徒礼拜用的木椅大多腐蚀倒塌,破漏的天窗洒下光斑,刚好照在某年某只小雀衔来种子结成的草团上。
大理石立柱保存完好,浅色的涂料和琉璃装饰虽然陈旧,但仍给以轻松温暖的氛围。
壁画和雕塑姿态轻盈,恰到好处点缀神圣。
这里有一种时间悄然淌过的美,
一切都温柔得令盛欲叹为观止。
“江峭……”盛欲下意识在叫他的名字。
“嘘。”江峭却带着她来到唱诗台前,轻声提醒她,“秧秧你看,好像有节目呢。”
顺应他手指的方向,盛欲看见一只滑稽的长鼻子木偶,垂下脑袋静坐在舞台边晒太阳。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小木头人忽然抬起脑袋,朝她招了招手。
“!”
盛欲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会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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