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她就一会儿的功夫没守着小姐,就让那樊姨娘欺负了小姐。
石豆往灶里添了一根柴:“梧桐,放心吧,阿钦小姐和公子在一起,能出什么事啊,我们别瞎想,早点做好枣糕就去找他们。”
“嗯,”梧桐捋起衣袖,端起笼屉,干劲十足,“那我们可得快一点了。”
“好嘞……”石豆回道。
偌大的书房,突然很安静,耳畔只剩呼吸的声音。
沈歌钦手紧攥着,定定地盯着他瞧,鼓起勇气:“是因为太子吗?”
她虽没有他的才智,但也不是愚笨之人。
昨儿他那般动怒,是因为她和樊姨娘起冲突降了身份,那今日是为何?
早茶时候都是好好的,为何从听到太子来了后,忽地阴晴不定。
还有他的那句“别去”,她倒想,是她想多了。
沈珂祈心虚地别过视线:“和太子无关……我累了。”
他慌了。
沈歌钦深吸一口气,将搁在架上,佯装无事:“那你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不能忘了你的身份。”沈珂祈忽地开口。
这句话是对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沈歌钦顿下步子,鼻子莫名一酸,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挂在腰间的平安扣上。
她知道,她也明白。
她和他没有任何的血缘,甚至都不是远方亲戚。
石豆手拿着两块刚出锅还热乎的枣糕,刚进院子,就撞上了沈歌钦要离开。
“阿钦小姐,枣糕……”他话还没来得及说,沈歌钦就急匆匆走了。
石豆一脸懵,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沈珂祈:“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
“随她。”
沈珂祈蓦地将门关上,背抵着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心还有她的温度。
他要克制,这样对她对自己都好。
春姨端着一碗汤药,一进屋,就看见沈老夫人手拿着那块平安扣。
那是属于阿钰小姐的平安扣。
平时都放在木匣中,老夫人想阿钰小姐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瞧瞧。
“老夫人,先喝药吧。”春姨哄道。
“放那吧。”沈老夫人手轻轻地抚着平安扣。
她在老夫人身边侍候了半辈子了,老夫人的性子,她清楚,说一不二。
春姨只得将药先搁在桌上。
“春华。”沈老夫人唤她。
春姨双手交握,应道:“我在,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