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铎往前一步,小厮忙拦着:“大公子,老爷有吩咐……”
“就是父亲让我来瞧瞧的,”说完,江铎看向小厮,“怎么?不信?那我便在这儿等着,你们去跑一趟,看看我到底说得是不是实话。”
“大公子,我们信,我们怎么会不信,”说着,小厮往旁一退,“大公子,你请。”
见状,平尧要跟着进去,被小厮一拦:“你不能进去。”
江铎侧头:“让他进来吧。”
两名小厮面面相觑,大公子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放行。
一进去,一股子酒味就直钻进鼻子。
江铎掩鼻,屋内没点灯,也没开窗,他只得借着屋外的光亮环顾屋内,满地狼藉。
跟在江铎身后进去的平尧,凭直觉朝屏风后头走:“公子,公子,平尧来了。”
江铎目光追随,随即走过去,就瞧见了背倚着屏风角的江怿尘。
瞧他衣衫不整,头糟乱,江铎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他们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不会要好。
江铎喉结上下一滚,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瞧,他身为江家的嫡子,已经得到了所有,但看看他现在这样,一定将他江家嫡子的身份抛诸脑后了。
平尧端起一碗燕窝粥,蹲在江怿尘面前:“公子,吃点东西吧,你这样,平尧看着都心疼。”
“韦彦枝,她已经死了。”江铎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个残忍的事实。
平尧一听江铎说这话,他心里一紧,公子心里已经这么难受了,江铎还提起彦枝姑娘的死,分明是故意的。
“她是你害死的!”江怿尘抬手,掀翻了平尧手里的燕窝粥,忽地起身,朝江铎扑去,双手紧紧揪住江铎的衣领。
外头的小厮一听见动静,立刻跑了进来。
江铎摆手,让他们退出去,这是他和他之间的事,谁都不许插手。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是你害死了她!”江怿尘狰狞着脸。
江铎紧了紧腮帮子,掰下他的手:“你心里清楚,是谁杀死了她,”说着,他逼近他,“是我将她折磨致死,然后将她吊在荔河边让人围观吗?错!不是我!是我们的父亲!在你的事情上,他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因为你是他的嫡子!他绝对不允许你做出这样让江家丢脸的事!”
江怿尘眼里猩红:“但要不是你说出她的事,她就不会死。”
江铎伸出手,指着他的肩胛骨:“江怿尘,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不说,父亲就不会知道了吗?纸包不住火,父亲对你这么上心,要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你以为就凭你,瞒得住吗?真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是你害她早死。”
“胡说八道!”
“公子!”平尧死死抱住江怿尘,生怕公子出手,这要是传到了老爷耳中,那不正中了江铎的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