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来了。”沈歌钦垂眸,忽地松了口气。
他不来,正中她意。
“啊?”梧桐脸一皱,“小姐在这儿等了这么久?江家嫡公子竟……”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梧桐为小姐鸣不平,小姐为这次见面,换了衣衫,戴了簪花,冒雨前来赴约,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江家嫡公子怎么能爽约啊!”梧桐愤愤跺脚。
“他不来,我们也别在这干等下去了。”沈歌钦站起身,袖子不小心拂倒了桌上盛了水的茶盏,她下意识去扶,茶盏里的水洒在她的手上。
见状,梧桐赶紧掏出帕子,擦去小姐手上的水:“小姐,你的手,当心呐。”
小姐的手在诗宴上被割伤了,养了好几日才稍好些。
今早换了一块纱布,大夫千叮嘱万叮嘱不能碰水。
今日赴约,正碰上下雨了,一路上,她心惊胆战地将伞撑好,就怕小姐的手被雨打湿。
虽说被割伤的地方要结痂了,但还是要小心一点才是,小姐还未出,手上要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沈歌钦翻了翻手:“没事了,你别担心,”说着,就将手上的纱布拆了。
梧桐急了:“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沈歌钦摊开手掌心,疤痕已经变成了红枣的颜色,连纹路都和晒干的红枣一样歪歪扭扭的。
“纱布也湿了,继续包着也不利于伤口。”沈歌钦说道。
“是这么一个理。”梧桐瘪着嘴,也想不出能驳的话。
沈歌钦上手捏了捏梧桐圆鼓鼓的脸:“那不如拆了,还对伤口好,是不是?”
梧桐也不躲开,任由小姐捏脸:“小姐能说会道,梧桐说不过你。”
“那就听我的。”
梧桐眨眼:“梧桐都听小姐的,”话了,又补上一句,“……小姐,梧桐饿了。”
她们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一点东西都没吃,虽说喝了几口茶,但不足以裹腹啊。
沈歌钦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你想吃什么?”
“唔,”梧桐很认真在想,忽地眼里冒光,语调都拔高了,“小姐,我想吃东市的浮元子,软软糯糯,里头还有花生馅、红豆馅、芝麻馅,还有出的果脯馅……可好吃了。”
好不容易出趟府,这道美味可不能错过啊。
“嗯,我们走。”沈歌钦示意梧桐拿伞。
梧桐会意,拿起伞,忍不住多问一遍:“小姐,我们真不等江家嫡公子了吗?”
“嗯,不等了。”
“那……沈老爷那边怎么交代啊?”
沈歌钦唇轻启:“不是我要怎么交代,是他怎么交代,他连面都没有露,”顿了顿,“该是他好好想想,怎么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