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在家的时候能不当回事儿,还拿自己“本身就记性不好”的说法一笑了之,等到后来离开家,这才懂得“会做菜至少不会饿死”是什么意思。
都是被逼出来的厨艺。也不是多么高的烹饪水准,就仅仅是不会忘记放盐的次数罢了。
记忆是靠身体,还是大脑,还是靠心?
乔乔跟着方言跑了多久,她就想了多久。
方言停下脚步的时候,乔乔正好仰起头,两个人有那么一会儿只在对视,都相顾无言。
“我来解释一下。”
他稍加思索后,声音有些低沉地开口了。
“但是,需要花一些时间。”
提前抵达的火车站,她根本不赶时间。
“我有时间。”
他们就坐在阶梯上。外人的眼中他们并不是奇怪的搭配,一个身着军装,另一个也身着军装,只是款式上有些许区别。然而还有什么比两个军人同处一个画面更协调的?
乔乔等着方言开口:
“刚才有人在追我,那些人是我父亲的兵。”
方言将军帽脱下,指尖不着痕迹地下意识摩挲帽子正中间的红星。
“当然,广泛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我父亲的兵。”
他看着身边女孩的眼睛,这样的专注,这样的黑,奇异地有让人放松下来的魔力。
这并不是方言第一次有这般感受,但每一次遇上这双眼睛,他都忍不住在心里在感叹一次。
“你不想做你父亲的兵吗?”
乔乔的声音也很轻,像是在替他考量,不让那群人轻易现他,又像是她本身就想与他这样说话。
方言不意外她的问题,他本身就是为了解释这个的:
“我们都不想。所以他将我扔到文工团做文书,不为别的,只为压住我的心思,现在派人来火车站押我,也是在知道我进了直属营后的气愤举措。”
“我的母亲去世后,父亲与我的关系日渐疏远,少数的见面时间里,我们都在争吵。争吵的主要话题就是,我是否应该放弃当兵。”
他现女孩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也是这时才现他们离得那样近。两人都未曾现,更未觉得有异。
乔乔再度抬眸时却显得有一丝茫然。她好像忘记了什么,现在又想起来了。
方言对上她的眼睛,继续道:“当然,我父亲的观点更加直接,他不想与我争辩,他只是让我放弃。”
“父亲许诺过母亲,他绝不让我战死在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