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几个疗程下来,袁冉恢复得很不错。
就是性格脱胎换骨,内向了不少,一点儿看不出前几年矜娇跋扈的样子。
姚安予总觉得袁冉现在太安静了,便私下问医生。
医生告诉他不用过于担心,现在的“平静”也和服药有关,很多药物会让病人变得比较“心平气和”,换句话来说,感受不到大“大起”,也便规避了“大落”。
姚安予似懂非懂,但求知欲日常在线,每天都在日记里认真做着袁冉病情的侧写记录。
副作用就是,一不小心在心理层面,从异姓弟弟自我上升成了每天都在操心的老父亲。
最近,他们“父子”二人间,甚至迎来了一次袁冉的叛逆期。
这不,居然连医院都不让他陪着来了。
哈,真是寒心。
言归正传。
“怎么确定是孙朋英?说上话了?”姚安予满脸不放心。
“我前几年让私家侦调查过孙朋英的行踪,他退休后确实是搬到了这附近,我记得是来这儿投奔女儿。”袁冉回忆道。
“嚯。”姚安予没吃过会让人心平气和的药,忿忿道:“这缺德老东西居然还有子女。”顿了顿,有些好奇:“当时为什么让人找他行踪呀?”
袁冉没回答,自顾自岔开话题,“也不定是孙老师,但那个男的也长了张长脸。”他又指着脖颈和际线交接的地方,“还有这儿,挺大一痦子。”
“啧,痦子。”姚安予轻哼一声,“哼,保不齐还真是!你在医院看到他的?他是怎么了,来看病?”
“不,”袁冉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我看到他在医院门口扫大街。”
“环卫?!”姚安予一惊,“他那会儿大小也算个领导,天天颐指气使,怎么会退休了跑去当环卫?!今年都多大岁数了,什么环卫公司心这么大敢收他啊?!”
“如果真是他,八成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袁冉躺下了一些,懒洋洋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但你不觉得……”
“嗯?”姚安予竖起耳朵。
“该。”袁冉心平气和说着幸灾乐祸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姚安予一时没忍住笑出声,变着调子讥讽,“确实,恶有恶报,该,太该了!”
两人嬉笑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还难得聊了在孤儿院时的旧事。
内容大多是些调皮捣蛋的过往,仔细想来还挺有趣。
但这么多年,袁冉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这些。
姚安予听着袁冉描述当年他们爬的树是多么高,多么茂盛,心中不禁冒出股安然的暖意。
他暗夸林医生是华佗在世,当代神医,袁冉愿意主动提及那段时日,分明是在渐渐走出去。
真的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两人回到南山时,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公司。
为了训练袁冉逐渐回归正常社交,姚安予好说歹说让他来公司挂了个职位。
每天都要打卡,工作内容不多不少,刚好够普通人一天的基本社交量。
最近本地行业里颇为热闹。
下个月南山刚好要开一次中小企互联网峰会,大量公司都在派自家员工往这儿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