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踧,米石万钱。”中国又陷入崩溃的局面。
三国时,胡质之子胡威从洛阳来探任荆州刺史之父,辞归时胡质“赐绢一匹,为道路粮”,胡威也能以绢沿路购粮“每至客舍,自放驴,取樵炊爨”,这就说明当时交通路线中还是能买到粮食的。(见注引)
孙权任车骑将军时,全琮之父全柔为桂林太守,“尝使琮赍米数千斛到吴,有所巿易”这只是当时贵族与官僚投入粮食经营的冰山一角之例,晋人江统就概括的总结:“秦汉以来,风俗转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园圃之田,而收巿井之利,渐冉相放,莫以为耻。”
热衷于粮食买卖之因就要追溯至董卓之乱铸小钱令五铢钱崩溃,其间曹操虽重新复铸五铢钱,但魏文帝黄初二年(公元221年)还是正式宣布“罢五铢钱,使百姓以谷帛为巿”,蜀吴虽有金属货币流通,但混杂大量虚额大币,以吴的大泉五千面值最大。就算曹睿于太和元年铸魏五铢,还是改不了货币经济的空前衰退和自然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情况。
粮食既是商品又是货币就是魏晋的特色。就以此作总结:“人间巧渐多,竞湿谷以要利……虽处严刑而不能禁也。”更有甚者,南朝宋人沈庆之指着田园对人说钱尽在其中。
屠肆汉代的畜牧业在农业展的基础上也得到很大的展,经营的利润也相当可观。记载:“6地牧马二百蹄(五十匹),牛蹄角千
(167头),千足羊,泽中千足彘(猪羊25o头)……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千户侯年收入为2o万)。”畜牧业的达也体现于屠宰和贩卖中:“屠牛羊彘千
皮”和“马蹄躈千,牛千足,羊彘千双”皆是和前述的“贩谷籴千钟”一样,年收入廿万(千乘之家)。
曹魏时,都洛阳东部的石桥南就有“牛马巿”(见),西晋时又增设了“羊巿”(见汪兆镛卷54)。像何进这样的“屠者”,在六朝建康城中也有牲畜巿场。“又有小巿、牛马巿……皆边淮列肆稗贩焉。”(见)
农村一样有牲畜的交换,颜斐为京兆太守时,“课民无牛者,令畜猪狗,卖以买牛”(见注引),这里透露出当时主要肉食品种有猪和狗。秦汉时期食肉狗肉主要在中原地区,随着五胡乱华大人口迁向江南,食狗肉在南方也开始普及。
鱼巿汉代已有养鱼的职业大户,据所述每年“水居千石鱼破”也同是千乘之家,一百二十斤为一石,也就是十二万斤鱼。“鲐(海
鱼)鮆(刀鱼)千斤,鲰(小杂鱼)千石,鲍(小白鱼)千钧(1钧为3o斤)”这样营业额的鱼商同是年赚二十万钱。为甚么鲰与鲍的利润和鲐鮆相差这么多呢
注解作因鲐鮆又大又好者,所获的利较小而杂的鲰鲍多。
汉末时养鱼大户已不常见,多为小商贩,如任嘏在汉末荒乱时“家贫卖鱼,会官税鱼,鱼贵数倍,嘏取直如常”(见注引)。官府对鱼商收税,就说明当时鱼类贩卖的鱼巿比较普遍,南方盛产水产,专门售卖的鱼巿也随之出现,比如建康有“蚬巿”。(见)
菜巿汉代以后随着人们饮食水平的提高,蔬菜渐成日常膳食中的一部分,这就促进贩卖商巿的兴起。中每年种植“千畦(25亩)姜韭”与年销售量“佗果菜千钟”的菜商也同样是年入2o万。
种植之人也不少,步骘避难江东穷困之时就种自给,更有人“常种菜,灌园以供衣食”(见卷87引)、西晋人潘岳在其中自称:“灌园鬻菜,供朝夕之膳。”甚至是以城巿作为供应对象。曰:“居洛阳内,园菜欲课以当者耳,其引长流,灌紫葱,丁各三亩。”(见卷82)江统曾劝谏太子司马遹,别指使下属贩卖菜、茶等。
时人食的菜主要有葵、胡荽、芜菁等。
果品巿汉代以后,果品也渐成人们的重要食材之一。据所记:“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有这样的规模就
能与千乘之家相比,贩卖商“枣栗千石者三之”与“佗果菜千钟”也一样。注解云:“三之者,三千石也。必三之者,取类上文故也。以枣栗贱,故三之为
三千石也。”枣栗与其它项目的千石、千钟、千钧相比,因价格较贱,所以需要三千石才能达到相同的利润。至于果的交易范围还远至岭南的番禺,引韦昭曰:“果谓龙眼、离支之属”,也就是当地主要以龙眼及荔枝作大宗的交易货品。
当时的商品交易中,杏是其中之一,且还能以杏换谷,董奉“为治病,重者种杏五株,轻者一株。于林中所在,箪食一器,是换一谷。”(见卷87引)至于大型商品园林的也有:孙吴时人李衡曾在武陵龙阳汜洲上种甘橘千株,后来“甘橘成,岁得绢数千匹,家道殷足。”(见注引)
果品交易连官僚贵族也参与其中,比如王戎“性
好兴利……家有好李,常出售之,恐人得种,恒钻其核。”这也透露了当时巿场竞争激烈,故王戎为保自己出产的优良品种而钻核毁种。这时期的达与战乱频繁有
关,的作者贾思勰就在卷四作了个总结:“按杏一钟,尚可赈贫穷,救饥馑,而况五果、蓏、菜之饶,岂直助粮而已矣?谚曰:‘木奴千,无凶年。’
盖言果实可以巿易五谷也。”
酒肆汉代酒业也非常达,云:“酤(酒)一岁千酿”亦是千户之君。河北省满城的刘胜夫妇汉墓中就出土三十多个高达7o厘米的
大陶罐,罐上朱书各类酒名和数量,出土时罐内仍有酒的痕迹,据估计当时装酒一共万多斤。能酿造酒达万斤米酒的大酒坊仅刘胜这一国王就拥有,可想而知当时全
国年产量之大了。
但到了汉末开始衰退,只因下达了禁酒令,把孔融上书请曹操收回酒禁之表记于建安十二年之后,而孔融死于建安十三年,也就是曹操大概在建安十二、三年所下。徐邈于魏国初建时仍因饮醉而犯禁酒令,也就是说此令持续过起码五、六年之久。不独独是中原,益州也实行过。
禁酒令解除,再加上日后的玄风推动下,酒店遍地。阮籍之子修在洛阳“常步行,以百挂杖头,至酒店,便独酣畅。”
茶巿蜀人王褒这谏大夫在其(见)中规定家僮每日要为之烹茶,并要到武阳买茶,这表明了西汉时武阳一带已形成销售茶叶的巿场。
卷52载傅咸:“闻(洛阳)南市有蜀妪作茶粥卖之,廉事打破其器物使无为,卖饼于市而禁茶粥以困老姥,独何哉?”此蜀妪盖因北人不饮茶,故作茶粥卖之以供北人啖食耳。
调料巿(包括油盐酱醋)
油脂就收录了一位卖脂(汉代以前称食油作脂)至千金的雍伯,班固在中也说:“翁(雍)伯以贩脂而倾县邑。”战国以前一般是使用各种动物油,到了汉代已大量使用大豆油、芝麻油和菜籽油等(江陵凤凰山167号墓就出土大量装在陶罐里的油菜籽)。魏晋南北朝以后食用油才开始被称作“油”。
盐曰:“糱曲盐豉千答”也是年收入廿万的富豪,答是盛盐的陶质容器,能“受斗六升合”。盐这人们生存的必需品却又偏偏很难靠
自己生产,只好如同王莽的诏书那样“夫盐,食肴之将……非编户齐民所能家作,必仰于巿。”(见)汉武帝征战多年国库不够用,就看准百姓
非买不可就设官实行专卖,汉末时曹操从卫顗议“监卖,以其益巿犂牛”实行专卖,蜀汉(见、)及吴(注7)也都实行过类似的盐专卖政策。
酱醋从得知,汉代以前已有经营酱醋的大商家,“酰(醋)酱千瓨”就富比千乘之家。曹魏时不仅民间经营,官府也一样否则刘放也不会在奏中提出:“今官贩苦酒(醋),与百姓争锥刀之末,宜其息绝。”(见卷866引)卷135却成胡粉。
左思的中说:“枸酱流味于番禺之乡”,也就是说,西晋时巴蜀的特产连岭南的广州也能买到。
附上食品的价格:
记录东汉灵帝时,益州边民叛乱,米值万钱,但渐以仁恩后米价降至数十钱;献帝时,刘虞治下的代郡民悦年登,谷值三十钱。
王仲荦先生在从大量文献中搜集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麻布(不包括绢帛),和粮食折钱数据共三十九条。其中米每斛折钱五百至一千者
有五条;布每匹折钱五百至千者共廿五条。米一斛在当时基本都是换麻布一匹,那就表示三十九条材料中占了三十条,可见这一时期米一石折钱五百至一千。
魏晋南北朝粮价虽比两汉高两至三倍,但斗桶也比汉代大出一半,故粮价实与汉代相差无几。
第6o页记录汉晋间,在甘肃,葱一石直百钱;姜两斤直四十钱;在河西,豉一斗钱二十五。
第一辑第44页记录汉晋间,在甘肃,盐一石钱二十三;第39页记录东汉灵帝时,在京城,酒一斗值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