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没有说话,只转身默默收拾床上的包袱。
小翠瞧见了异常,又问:“阿樱姐姐这是要走吗?”
宁樱沉默了许久,才神情恍惚道:“我今日便要离府了,方才郎君把我打给了袁家。”
听到这话,小翠明显吃了一惊,一时不知作何应答。
宁樱把平时的衣物折叠好,面上很是愁。
另一边的李瑜二人酒足饭饱后便撤下了膳食,袁杰和他都饮了不少酒,他安排客房供袁杰休息,自己则坐在书房看那幅《渔翁》。
宁樱被打给袁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崔氏耳里,她难以置信,因为平时李瑜是非常偏宠她的,结果一下子就打出去了。
崔氏是奶娘,李瑜打小就由她看着长大,主仆间的情分比较亲近些,便前来书房询问。
李瑜坐在画卷前一动不动,崔氏向他行礼,试探问:“二郎,方才老奴听说你把宁樱打给袁家了,可是真的?”
李瑜隔了许久才指了指面前的《渔翁》,道:“换成这个了。”
崔氏皱眉,她不懂画作,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画很值钱吗?”
李瑜失笑,“不知道。”
崔氏走上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眉道:“二郎是不是喝糊涂了,宁樱可是你费了心思请宫里嬷嬷□□来伺候你的贴心人,怎么说打就打了?”
这话李瑜不爱听,偏过头看她,眼神犀利道:“我难不成还不能打了?”
崔氏重重地叹了口气,着急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是觉着她毕竟伺候了二郎你好些年,受用得也合意,一下子换了他人,必然不会那么顺心。”
李瑜无所谓道:“再寻一个□□便是。”
崔氏还要相劝,“二郎……”
李瑜有些不耐,“去把宁樱的卖身契拿来。”
“这……”
“还愣着做什么?”
见他态度不愉,崔氏只得闭嘴,前去取宁樱的卖身契,途中她特地去看了看宁樱。
当时宁樱正在庖厨用饭,蔡三娘等人也知道李瑜把她打给袁家的消息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以前她们还以为李瑜对她有多上心,结果说打就打,可见没放心上,这会儿若上前多言,说什么都是错。
蔡三娘不擅长在伤口上撒盐,也干不出这样的事。
美月性子直,想不明白宁樱怎么就被打出去了,她是真心关切,忍不住问道:“阿樱姐姐,郎君是不是喝醉酒搞糊涂了?”
一旁的蔡三娘呵斥道:“主子的事,莫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