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黎想了想:“去大院的时候没见到太爷爷?”
按照惯例,拜早年的时候应该已经拿过压岁钱了。
奚迟:“见到了。”
解了围巾之后,奚迟棉服领口有些空,江黎抬手在他颈侧摸了摸温度,将他衣领拢紧,随口问:“那时候没给红包?”
“…给了。”
江黎动作稍顿,垂眸:“那天给了,今天又给?”
奚迟回以沉默。
江黎了然,是金贵的若木没错了。
“挺好,过一次新年,收两次压岁钱。”江黎笑说。
过了几秒,江黎再度开口:“桑游也有?”
奚迟:“?”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桑游?
奚迟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回大院那天给过了。”
江黎“嗯”了一声,薄薄的眼皮轻往下一垂:“那以后我得要两份。”
“……”
奚迟反应过来,没忍住:“你几岁?”
怎么什么都要和桑游较劲?
江黎眼底也带上笑意,抬手压下男朋友被风吹乱的梢,眼神认真,表情却很寻常。
“那明年能拿到太爷爷的红包么。”
奚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顿了下,眉眼在莹莹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语气淡然却又促狭:“不好说。”
江黎莞尔。
夜长风起,将江黎颈间围巾流苏吹得翻飞,奚迟替他理了理,垂眸看过时间:“很晚了。”
“再不走,说不定会在门口碰见太爷爷。”
“那正好,”江黎不紧不慢道,“今天还能拿个红包。”
“……”
月色依稀,小区外墙的天空中,燃起新升的烟火。
烟火起,照人间。
两人同时偏过头,朝着深色天际看了一眼。
都没说话,却又早已习惯这种独属于彼此的亲昵的安静。
烟火燃尽的瞬间,江黎怕他冷,终是开口:“起风了,早点回去。”
“嗯。”
手腕上念珠的流苏被风吹着,轻轻刮着腕骨,一下又一下。
奚迟盯着那乌色流苏看了一会,抬眼看着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