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然大声喊道:“快走开!”
医生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摸手机想报警。
旁边有人紧张地喊道:“我已经报警了!”
男人听到报警被彻底激怒,“警察有什么用!他才是杀人犯啊!”
一个健壮的男人反应过来,想上前帮助徐秉然压住行凶者,但后者却举起匕对准了徐秉然。
徐秉然又看到了那冷冷的刀光,离他这么近。
……
夏听南觉得自己像在看一场电影,一切都不真实极了,她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秉然略过她跑向那个危险的地方,然后哄闹声像是被装进罐子里,蒙蒙的,喑哑的,世界的色彩第一次如此清晰。
当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对医院产生恐惧的时候,恐惧却再一次滋生。
那么猝不及防。
晃眼的匕隐入皮肉,连声音如此清晰,世界好像都停住了,夏听南能看清每一个人脸上的恐慌表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视听效果令她难以控制的犯恶心。
心脏跳得很快,又好像不再跳了。
徐秉然觉得好像并不是很痛,只觉得有液体从身体里流出。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但头脑还算清醒。
那个健壮的男人冲了上来,但对方的刀挥得太快了,腹部又一次传来痛感,他只凭身体的自然反应而用力钳住对方的手,将其扑倒在地,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其他人。
男人也来帮忙,一脚踩在了行凶者的手腕上,终于勉强把他控制住,附近的人终于回过神,一拥而上压住行凶者,抽掉手中的匕,把徐秉然拖开。
血剧烈涌出,地上全是凌乱的血迹,几名连忙医生冲过来给徐秉然处理伤口。
“清醒一点!”
“没事的,没事的!”
他们急促地说着。
徐秉然恍惚地想着:夏听南是不是吓到了?
然后又想:幸亏刚好在医院。
无力地抬头,视线穿过人群,和远处一脸空白,眼底红的夏听南对上视线。
徐秉然的神色虚浮,嘴唇微动,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
先是微微张嘴,舌头顶住上排牙,气息从中间穿过,然后又松开,舌头与上颚轻贴,最后安放在口腔内。
徐秉然的心里有家国,有大义,还有一个夏听南,有那么一句话,大意是说把生命和心献给国家,把灵魂献给爱人,但徐秉然觉得自己的灵魂颇为无,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赤诚的心与生命献给国家和人民,也献给夏听南,只希望她不要嫌弃。
——“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