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没再多言,既然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自然就会生根芽。
“还能维持多久?”周景神色严肃,难得收起了懒散样。
如果真是这样,他无法接受自己是被一个假皮囊吸引了。
姜窈翘了翘嘴角:“至多一个月吧,殿下您看,手的位置已经维持不住了。”
说话间,姜窈举起了右手,示意他掀开看看。
滑落一半的袖子,露出了一小节莹白的手腕。
就这样看,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
姜窈指了指袖子盖住的地方,意味明显。
周景怔怔的看着那繁复的袖口,迟迟没有伸出手。
姜窈却是不打算放过他,就是要他亲自揭开这“真相”。
她一把抓起他的手,一薅,直接把袖子撸了上去。
蜿蜒红的伤疤展现在周景的眼前。
他愣愣地看着,激得他呼吸都停了一下。
伤口丑陋异常,同一旁细嫩的皮肤对比,更显可怕。
周景脚步连连后退,抬眼震惊地看着姜窈。
最后,竟头也不回,逃也似的疾步而去。
姜窈微微一笑,满脸轻松地看着周景那有些狼狈的背影。
这不就解决了!
小川说过,这三皇子有个特别的毛病,便是见不得有破损和不完美。
这不,今日特地在她的伤疤上加工了一下,让它变得更加可怕。
这周景可不就信了,谨慎起见,她还用了特制的异香,是能让人心绪混乱的一种药香。
——————
脚步声响起,有人又上了水榭来。
难道这三皇子又回来了?不应该啊。
姜窈疑惑的转头,一道靛青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只见齐书廷眼底微红,颓然着个脸,只定定地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着他们含情脉脉地对视,表妹对三皇子的依依不舍。
他本应该直接离开地,但总是心有不甘,即便他们都在谈论婚嫁了又如何,想着要表妹亲口说出,他才会死心。
姜窈纳闷,齐书廷怎的会出现在公主府,今日齐夫人明明说过齐府没人过来。
他这一身常服,看着也不像是赴宴的样子。
齐书廷看她的神色,看着没有半点心虚,是不知道自己都听到了,或是说自己知道了也没关系。
这种假设让齐书廷更加难过,酸涩感涌进眼眶,微微仰起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齐书廷闻着空气中的暗香,只觉得愈难过了起来,情绪在失控边缘徘徊。
“表妹,我刚刚一直在回廊上。”齐书廷声音暗哑。
即将控制不住,齐书廷认输开口。
姜窈往回廊处看了看,草木茂盛。方才她只知道有人过,但不知道是齐书廷。
想不到堂堂齐公子还学会了听墙角。
“表哥怎的来琼花宴了?”姜窈并未注意到齐书廷反常的神色,笑了笑,温声问道。
是啊,自己怎么来了这琼花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