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恭大夫开的药,大夫又给他行了一遍针之后,齐书廷这才悠悠转醒。
“注意病人情绪不要太过起伏。”大夫临走前特地叮嘱了句。
“少爷觉着身子如何?”因着大夫的提醒,观砚盯着着齐书廷的情况,小心问道。
齐书廷动了动脖子,声音嘶哑:“水。”
喝了观砚递过来的水后,声音这才稍稍能听清些:“我们这是去哪?”
这让观砚有些愣住,他原以为少爷一开口会问表小姐的。
稳了稳思绪,观砚恭敬地回道:
“少爷,我们这是在回京的路上。”
“我们出已经有四日了,因着少爷病情有些复杂,大夫建议回京找太医看看。”
“少爷那时在病中,小的便自儿个拿了主意,明日应当就能回到上京。”
观砚简单把情况说予他听。
齐书廷听了,并没有什么表示,面色淡然,只是把头转到了车壁的另一边,似乎又睡着了。
观砚并无他法,少爷不问,其他的事只字都不敢提,只能祈祷着能平安到上京。
一日一夜过去,齐书廷原先频繁的高热也稳定了下来,只是微微的低烧。但是他还是整日都在昏昏醒醒之中,眼瞧着情况也没有好上多少。
就在临近到上京城门的时候,齐书廷又挣扎着醒过来一次。
但他只是嘱托了观砚一句,便又精神不济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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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过了城门,直接往齐府奔去。
齐府中,齐夫人等得着急,观砚信中并没有说太多,但是要赶回京中找太医医治,怎么能是小事。
众人的担忧之中,小丫鬟终于来禀告说马车已经到府门了,应当很快就到博涛院。
当看到齐书廷稳稳地躺在博涛院的床上的时候,观砚连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说吧,二郎这是去做什么了?”延请来的太医正在切脉,齐夫人趁着这会儿功夫,就叫来观砚问话。
观砚低垂着头,眼睛转了转,恭敬地回:“夫人,小的也不知,只是听少爷提过,春闱之后想出去走走,至于为何是去虞城,小的也不知道。”
偷偷觑了齐夫人一眼,看夫人这神色,看来是不会轻易放过这茬的。
回想起方才在城门口,少爷硬撑着说句他们这回是去散心的。
观砚明白,这是让他什么都不要说!
虽然说不明白少爷的用意,但还是得帮着扛过去。
“果真?”齐夫人微眯着眼,给观砚施压。
观砚稳了稳:“许是终于考完了,少爷只是想放松放松。不曾想,途中遇到大雨,少爷这才病倒了。”
齐夫人仔细打量着观砚,对他这话,她是抱着几分怀疑的。二郎体质一向很好,就区区一场雨,能将他弄成这般模样?
想起刚刚才见到人那会,她都快不敢信这是她家二郎,人已经瘦脱相了,就这几日光景,怎的会弄成这样。
“夫人,太医瞧完了。”
齐夫人正准备继续问话,这时候一个嬷嬷进来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