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办法,就是眼前的生命寄存
“真是疯狂而邪恶的手段……那些疯子们现了幽魂与亡灵,现了生命的另一种形式,所以他们认为只要先一步在可控的条件下让自己由‘生’变‘死’,就能凭此获得永生。”
“而施法者的根本本来也不是躯体与物质,而是来自灵魂与精神,所以这是可行的。只不过他们又不想完全的变成死者,因为以凡物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在不影响思维和理性的情况下完成生与死的逆转,获得崭新的生命。”
“所以,他们选择了割裂。”
“对凡物而言,只要时间还在流逝,那生命的流失就是不可逆转的。但如果暂停了时间,那思维也会随之停滞,对于一个个体而言,这与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可如果事先切割自己的绝大部分灵魂,再将之永久的禁锢在割裂的那一瞬间,然后让剩余的灵魂和肉体拥抱死亡,他们就能成功的把自己的存在卡在生和死之间。不生不灭,不老不死。”
“甚至哪怕外界的部分被毁灭,他们也能从原本的那一大部分灵魂中重生。他们唯一的损失,也就是灵魂缺失了一小块。”
“然而灵魂的伤口是可以自愈的,无论是灵界生命,还是幽魂都一样,只是因为他们的这种割裂涉及了思维与情感,所以每一次复活都会导致情感的缺失。这看似代价不小,可相比起死亡,这又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缺损。”
“真是天才一样的想法,如果这里不是银月城,如果绝大多数施法者不是多少都还具备着对灵界之主的信仰,也许这种永生的方式真的会彻底流传开来,甚至成为一种主流的派别。”
再次感叹,看着自己的生命寄存仪式,喀戎不由敬畏起凡人的智慧来。
虽然他是天生半神,但他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相比之下,一群连生命都有着限度的凡人却能明出这样的办法,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尤其是在实验之前,喀戎还能用‘这办法未必可行’来解释,但既然修改后作用于肉体的仪式可行,那作用于灵魂的大概率也不会有问题。
“菜无心可活,人无心能活吗?原本是个笑话,可现在看来,还真能活。”
“只要这枚心脏不被毁灭,那除非是出冥河法则限度的攻击,否则无论内外,这世上都没有什么能伤到阿克琉斯的不灭之躯。”
“这样的力量,恐怕在人间已经没有敌手了。”
微微点头,喀戎再次检查了一遍秘仪。
虽然就结果看,他准备的仪轨根本用不上,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有的。
不过在检查之余,半人马也不由想起了那些明最开始的灵魂割裂之法的巫师们。
按他们的计划,他们原本已经打算亲自进行转化仪式了,甚至还给自己的灵魂封存物的制作成品起了个名字,叫无尽命匣,意为获得无尽生命的秘匣。
而对于转化后的生命形式,他们也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
不生不死,非人非神,自然可以用妖魔称之。而无论转化之前还是之后,这些施法者又都是使用巫术的巫师。
所以在他们看来,用巫妖来称呼自己的新生最合适不过。
只是虽然想的挺好,但喀戎知道他们并没能活到转化的那一天。
因为这个仪式提前暴露了出去,他们这种通过亵渎灵魂规避死亡和轮回的举动也在银月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至于现在……估计如果他们有机会轮回为人,喀戎估计已经快要成年了。
而他们所创造的灵魂分割思维同步静滞法球等巫术,也早被列为禁术,不允许任何人研究或使用。
“人类中的天才,研究到最后都难免走上渎神的道路。”
“也不知道究竟是神管辖的太宽了,还是有现成的摆设在那里,凡人下意识的就会去模仿。”
“不过在灵魂与思维这方面……我确实也不是很建议他们涉及。在这些方面,人类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甚至神灵,也是如此。”
问题的答案,喀戎自然是不知道的。
毕竟真的说起来,他本身也并不是人类。
·······
人间,雅典。
激昂的演讲已经结束,不管怀着什么心思,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对向厄琉息斯的进兵提出异议。
不过相比起被鼓舞起了斗志的其他雅典人,想想自己要处理的一大堆事情,安德莉亚就感到头疼。
说话只要说出去就行了,但具体要怎么实施……那就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