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放开黎先生,滚回你的揽虹阁!”
一声焦急的暴喝在身后猛地响起,姜离回望去,就见侯府九公子姜玄曜和母亲宁氏匆匆忙忙的赶来,身后还跟着不少的家奴、婢女。
“夜深人静,九哥不在房里歇息养伤,怎么跑到隐武阁来了,可是要向父亲大人请安?”
姜离停下脚步,微笑行礼:“我在院里擒了一个刺客,正要交予父亲处置,正好与九哥一同拜见。”
“姜离,少给我装糊涂,你今后若还想平平安安的活在侯府,就赶快将黎先生放了,今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姜玄曜奔到近前,伸手指着姜离周围的一众府兵,冷冷呵斥:“你们这些杂碎都给我滚蛋,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私事,你们有几个脑袋,也敢参与进来!”
“九公子,守卫侯府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府兵们都很畏惧姜玄曜和二夫人宁氏,但却更惧怕镇武侯姜时戎。
若不知道黎甲行刺也就罢了,最多落个疏于职守、能力不足的罪责,至多挨顿板子。
可现在他们不但已经知晓,甚至来到了隐武阁门外,若就这么离去,犯的可是勾结嫌犯、渎职枉法的大罪。
至少也会被革去军职,配两万里。
“怎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宁氏这时也气喘吁吁的赶到,拧着秀眉,尖声尖语的责骂:“你们这些狗眼看人的奴才,大夫人的话是命令,我和耀儿的话就不是了吗!”
“求二夫人不要为难我们,侯爷若是知道我们离去,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府兵们进退两难,只能躬身行礼,苦声赔笑。
“一群杂碎,你们看我被父亲责罚,就以为我失势了,就可以看轻我无视我?”
姜玄曜怒极,冲入府兵之中拳打脚踢,破口大骂:“一个多月后就是武举,我势在必得,等我考中状元,看你们还敢小瞧我!”
“九公子息怒,息怒啊!”
府兵们不敢反抗,也不敢躲避,只能站在原地遭受姜玄曜的怒火倾泻,几个呼吸,就有十几名府兵被踹倒打倒,哀声求饶。
“九哥就只有这点能耐吗,你若想劫走这個刺客,来找我就是了,和府兵们逞什么威风!”
姜离拎起手中如死狗一般的黎甲,一只手将其举起,带着几分不屑的眼神,看着如怒蛮兽一般的姜玄曜。
“姜离,这可是你说的!”
姜玄曜抓住一名府兵校尉,如铁的拳锋对准头颅,就要狠狠砸下。
听到姜离带着几分戏谑声音,他愤然回头,俊朗硬气的脸庞,在沿路火盏的照映下,浮现出凶狠狰狞的表情。
“你跟着墨运良那个短命鬼修气也有了一段时间,今日正好领教一下!”
姜玄曜一把松开手里的府兵校尉,身形一转,猛然动,如蛮兽一般冲向姜离。
他每奔走一步,脚掌踏在地面,都将厚约数寸的石板踏碎,拳锋如钻,空气都要在他面前避退。
他三步就冲到了姜离面前,全身气血鼓荡,整个人都拔高了许多,腾起的身形,阴影笼罩姜离。
“九哥倒是个急性子!”
姜离笑了笑,一直扣在手里的白色小丸,被他屈指弹出,撞击在了姜玄曜领口,爆出蓬蓬花粉。
姜离脚步一旋,抓着黎甲,更在姜玄曜冲锋卷荡而起的气流间,如花叶一般旋转飘荡,与后者的拳锋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