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薄应雪微微启唇,表情轻动。
没等他问,风幸幸自顾自继续说:“知道吗?我在昏迷期间见到应月哥了,不是做梦,是真正见到了他,和他说上了话,他一直在等我,他让我留下来,和他永远在一起。”
这话让薄应雪脸上喜色全无,他绷紧下巴,当时那股强烈的挫败感再度袭来。
而风幸幸已然瞧出他心里所想,无奈摇头,说:“所以你还是更适合在体育界展。”
薄应雪挑眉。
她噗嗤笑着给出答案:“四肢达头脑简单啊!连我醒来到底是因为什么都想不明白,连我真正的心意是什么都无法看穿。”
从领口拿出一戴就是三年的月牙形钻石项链,风幸幸接着前面的故事说下去,“我知道挺天方夜谭的,但我的确见到了应月哥,他亲口告诉我说,这是他后悔没能早点送给我的礼物,也坦白了他原本打算我高考结束后才表露的心意……”
不想听她和哥哥间的甜蜜,薄应雪别过脸,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轮,问她:“所以?你又是为什么醒来?”
“因为某个傻子呀!”风幸幸说着翻了个白眼,在对方回看过来的那刹,牵起唇角,扬声道,“对了!应月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下意识地接道:“什么?”
“他说——”风幸幸定了定神,语气认真,“——不用嫉妒他什么,是他输给了你。”
哥哥输给了他……?
薄应雪讶然。
火光电石。
有什么在脑中串成了线。
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涌上心头。
难道…幸幸她——!!!
而这时,花束在风幸幸手中转了一圈,重落定在他面前,伴着她一句看似玩笑实则认真的问:“想明白了吗我的世界冠军?要是想明白了的话……那就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回家?”
她能来看他比赛已是足够惊喜,薄应雪怎么也没想到,她还能带来更大的惊喜,因而他十分恍惚,望着那束花,愣怔好半天才挤出声音,不确定地道出自己的猜想:“所以你醒来是因为……我……?”
“问号可以去掉了,谢谢。”风幸幸快被他给蠢哭,没好气地说,“我是喜欢过应月哥,但我爱上的,是你。”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连她自己也想到,在这对兄弟中,她放着完美男神的哥哥不爱,去爱毒舌心机又别扭的弟弟。
话音落下,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跌进他怀里,以公主抱的姿势被他紧紧锁在臂弯。
男人的眼泪淌在她颈窝,这次却不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喜悦。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声音嗡嗡的。
风幸幸回抱住他,望着头顶的艳阳天,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什么时候……?
或许是他步步紧逼固执地想要她嫁给他的时候,或许是他视死如归般袒露心意的时候,又或许是他趁她失忆破釜沉舟不计后果博一个可能的时候。
又或者更早些……
在他已经绝望到一心求死,却为她咬牙重活下去的时候。
和他的哥哥相比,他并不完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甚至称得上心机卑鄙,但怎么办?相较之下她显得更加没救,不仅入了他的圈套,还彻底沦陷,爱上了他。
“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捧起他的脸,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小雪花,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这一次,无需他布局诱她入网,她也心甘情愿跌入他的金色牢笼。
看台传来雀跃欢呼。
艳阳下,是久别重逢的拥吻。
——幸幸。
——幸幸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