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听了不由一愣,细细打量了明空一番,只见他双手垂肩、面色平和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提聚真气,完全是一付任凭落的模样,一时之间到真不知该如何作了,想了想之后,说道:“在下相信大师所言,这件事是一个误会,我也不想因此与大乘寺为敌,所以想请大师明言,您为何带我们来此,这两个喇嘛又是何许人,为何会突然动手攻击我们。”
明空见无极此时怒气渐消,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掏了一张纸签递给无极,说道:“这是老衲的师伯镜台禅师于三日之前留下的一道偈语,请施主过目。”
无极接过纸签看了看,只见上面有四句话“缘者自西来,身携无常事,四教共论法,劫难亦消逝。”看罢之后似懂非懂,把纸签还给明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与我们有关吗?”
明空接过纸签收好,回答道:“这件事还要从半月之前说起,敝寺突然接到圣旨,说是前来朝贡的边藏大佛要来敝寺谈经论法。开始之时我等还颇为心喜,认为是光大佛法的一次盛会,后来才知道事情并非所想的那么简单,那宗巴佛还是边藏的国师此次乃是怀着斗法之心而来,这就不单单只是禅密两宗相争,而且与中原和边藏政务也有很大的关系,若是失败不仅会有损国体,甚至会造成刀兵之灾。正当我等惶惶之际,闭关参禅已甲子有余的敝师伯镜台禅师于三日前突然出关,法喻我等待宗巴佛来时可把他直接请到禅房论法,尔后又留下了这道偈语,嘱咐老衲于今日闻异声才可开启。以上种种就是老衲之所以请施主等人来此的原因。而这两位大师则是宗巴佛的左右护法,自从昨日便守在此处,可能是因为贵属下的身份特别,老衲又未能及时解释才造成此误会,还请施主见谅。”
无极听罢不由心中暗惊,心道:“原来还真是有未卜先知之人,看来那镜台和尚到很有些法力,这明空也不简单居然能看出我身兼两教之能。嘿嘿,好呀,我到要见识见识这禅密两宗顶尖人物到底还有何本事。”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好,我这就去‘拜见’两位大师。”说完转身向禅房走去。
明空本意是想先奏请之后再让无极进去,谁知他如此心急,正想上前阻拦,但见到公输巧儿和项元信还虎视眈眈地望着那左右护法,自己一离开谁知会不会出现意外,正犹豫该如何开口叫住无极时,只见他已然来到了禅房门前,双手一推打开了房门。
在打开禅门的一瞬间,无极感到自己好像是突然踏入了另外一个玄妙的世界,精神感到无比的放松欢愉,在此刻完全忘却了世间的所有恩怨情仇,什么珍奇宝藏、争霸天下、一统江山完完全全抛在了脑后。
公输巧儿见无极推开房门之后就呆呆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连忙一纵身跃到了他的身边,只见无极面带微笑脸上显出了一付如醉如痴的表情,心中大惊,以为他是中了什么暗算,连忙招呼了一声项元信向着房内相对盘膝而坐二人冲了过去。
公输巧儿的目标是那个身材瘦小、头戴金冠、正在闭目沉思的红衣喇嘛。最近的经历早已使她收回了以往那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心,虽见这个喇嘛貌不惊人但知道他必是明空口中的那个宗巴佛,所以丝毫也不敢等闲视之,提聚全部的功力向他刺去,心中已作好了打算,若是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决不纠缠。眼见手中的双短刃就要刺中他的时候,忽然他睁开了双眼,公输巧儿就觉得那深邃的眼神直照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不由心神一颤再也刺不下去了。而那宗巴佛在睁开眼的同时也抬掌向她印去,总算公输巧儿事先有了戒备,此刻还没完全迷失心智,立刻向后飞退而去,这才堪堪避过这掌。
公输巧儿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想觅路而逃之时忽然觉的四周围的空气像是完全被抽空了,恍惚间居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正自心慌之时忽见一只巨灵之掌在眼前慢慢地放大,随后就觉得全身剧痛,不由惨叫一声,口中狂喷鲜血,两眼一黑神志渐渐消失,心中暗道:“难道我就死了吗?”
正在这时忽然感到自己落到了实处,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自己,从那双手中传出了一道祥和的真气,把那摧心裂骨的巨灵掌力引出了体外,阻止住了狂喷的鲜血。随后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嘴里被塞进了一颗丹药,耳边传来无极关切的声音,“快,咽下去,运功疗伤。”其实他不说,那粒丹药早就入口而化咽下喉咙了。
公输巧儿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断绝的生机在这一瞬间又恢复了过来,那药力迅地修复着自己受创的经脉。正当她非常享受这温暖的怀抱时,忽然身子一凉被无极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失落,此时耳边就听无极说道:“胡姊姊,帮我照看一下她。居然连连伤害我的人,这帮喇嘛真是活腻味了。”听罢不由心底一甜,美滋滋地想到:“他说我是他的自己人了,原来他对我也有情意。”正美呢,就听胡媚儿在耳边提醒她道:“巧儿,别胡思乱想,收敛心神,赶快疗伤吧,别浪费了公子的良药。”听罢觉得胡媚儿把一道真气送来助自己疗伤。
原来胡媚儿虽然受创不轻,但功力尚存,此时见公输巧儿两腮泛红、气息杂乱知道她心猿意马,春心浮动连忙出言提醒,以免她走火入魔。公输巧儿虽然有些害羞但此时也顾不上了,连忙屏气凝神一心一意的运功疗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