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窈真怀疑那人是不是故意写的这些,惹人误会,一时掐死他报仇的心都有了。
气得她一把将纸揉成一团,想了想不放心,怕万一被人瞧见莫不是还以为她跟谁有私情?最后干脆点火,将信纸烧成灰烬。
回想起来那人,谢云窈脸色还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突然送信过来恐吓她,肯定是害怕她将他与姝妃的奸情说出去,估摸着只要她不说,他也不敢当真对她下手的。
反正,谢云窈对姝妃有没有奸夫一点兴都没有,又怎会说出去,自找麻烦?
她唯一有兴的,只不过是宿离为何会留着姝妃的画像而已。
也不知,宿离与那个姝妃到底是有什么关联。
谢云窈将秋月叫过来,贴耳吩咐,“你找人去宫里给我打听一下,那个姝妃到底是什么来历,越详细越好。”
秋月心下疑惑,姑娘突然打听姝妃做什么?
不过她向来也不会多问,拿着谢云窈给的钱财,便出去找了一名曾经在宫里当过差,遣散出来的嬷嬷调查。
那嬷嬷收了价值不菲的金银,自然笑脸盈盈的,把知道的事情什么都交代了。
她道:“我也只知道,那姝妃是前朝留下来的宫人,听说,当年圣上打下江山,在前朝后宫收罗了这么一位绝色美人,至于是后妃、还是公主,又或者是宫女,时隔多年,圣上有意掩盖,便不得而知了。”
秋月将打听到的事情,回来如实告诉谢云窈。
谢云窈算了算年纪,若是姝妃当年就已经被永嘉帝收罗进后宫,留在后宫十五年之久,至少也有三十好几岁了吧?
她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琢磨着,也只有找机会再进宫去会一会姝妃。
可是,那日她无意间撞见了姝妃的奸情,若是现在进宫有意接近姝妃,被现端倪,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了想,她也只能叹息一声,暂且把这事先放在一边,等往后有机会再说。
*
因为谢家大姑娘赐婚,三姑娘册封郡主的大喜事,这两日昌乐侯府热闹得很,寻常的亲朋好友都轮番上门前来送上贺礼。
谢云窈收到的贺礼更是堆积如山,看得她眼花缭乱,先前跟着谢云淑一起奚落她的某些人,不知为何突然又想通了,主动向她示好,请柬更是不知收了多少,只可惜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她想要的定国公府的请柬。
也只有定国公府给她送来请柬,她才好有机会过去与容二哥哥见面。
却不知,次日,定国公夫人亲自带着女儿,前来昌乐侯府祝贺。
定国公夫人慕青燕也是凤阳大长公主之女,与昌乐侯夫人是同胞姐妹,是谢云窈的大姨母,也是容堇家中主母。
慕青燕领着女儿容婉,前来昌乐侯府的路上,两母女同坐在一辆马车之内,正在商议着什么要紧事。
容婉一脸疑惑的看着母亲,“娘,你想撮合大哥和谢三?”
慕青燕性子清冷,不够言笑,微微点头。
这门婚事她早就有些想法,只是碍于,先前谢云窈跟宁王有那么个不清不楚的婚约。
现在宁王跟谢云淑订婚,谢云窈又有册封了郡主,不正好腾出机会来了么?
慕青燕盘算着,“你明日不是准备出去踏青么,不如请她与你一道去,趁这个机会,也好让你大哥与她接触接触。”
容婉愣愣点了点头。
当日晌午时分,谢云窈正坐在屋里看书,翻找资料线索。
突然婢女急匆匆前来禀报,说是定国公夫人来府上作客,母亲让她赶紧过去。
谢云窈一听,还稍微有些意外,大姨母怎么亲自过来了?
她放下手头的事情,兴冲冲跑去霜华院。
入眼便见,一名衣着华贵,相貌冷眼的贵妇人,正与母亲在席位上对坐饮茶。
大姨母性子冷清严厉,总是绷着一张脸,不易接近,谢云窈稍微有些怕她,与她关系不算亲近。
谢云窈稍微收敛了几分,规规矩矩的上前行了个礼,“云窈见过大姨母。”
又与旁边站着的表姐容婉相视一笑,互相见礼。
定国公夫人不冷不热道:“此番得知云窈受册封郡主,我是特意来府上送上贺礼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她让人拿出带来的贺礼,一副古名画《纳纱仙人图》。
说是送给谢云窈的,倒不如说是送给昌乐侯夫人慕青双的。
慕青双不好意思的一笑,“姐姐当真是客气了,此番专程上门来跑一趟不说,竟然还带来如此贵重之物,青双实在受之有愧。”
以慕青燕的性子,突然对谢云窈这么上心,也不知是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慕青燕示意了一眼旁边的晚辈,慕青双知道,可能是有事不方便当着孩子的面说,于是招呼二人,“窈窈,你且先带表姐出去府上逛逛。”
谢云窈含笑应声,随后便跟容婉,两名少女手拉着手,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慕青燕和慕青双两姐妹。
慕青双这才道:“我们是亲姐妹,姐姐若是有什么话不妨就直说吧。”
慕青燕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此番过来,也是顺便想与你谈一谈亲事,如今宁王另外赐婚,云窈的婚事,你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