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和微微勾了勾唇角,“过来帮孤研墨。”
长星一愣,又听他道:“砚台上的墨汁都干透了。”
长星这才走近,她僵硬的往墨砚里头添了些清水,又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墨锭开始研磨。
进宫伺候的宫女进来那会儿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梳着一样的式,戴着一样的簪花,瞧上去似乎身份都是一样的。
可等分了宫,分了活计,也就有了个三六九等。
有的是殿前伺候的,讲究的是规矩礼数,心思玲珑,泡茶研墨都是要会的。
可有的只是分去做了粗活,搓衣服劈柴,遇到主子懂得粗粗行个礼也就够用了。
主子尊贵,也少有到那些地儿的时候。
大多时候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上一回,若是有这功夫,还不如揣摩揣摩如何洗得快些,洗的干净些来得实在。
长星却是不同。
从前在文阳殿,周景和写字练字,她得了空,便总是在边上伺候着。
所以提起这些,也粗略会上一点。
那会儿她身上拮据,买的墨锭也极为廉价,光是放在边上便已经能闻到丝丝缕缕的臭味,等到沾了水磨开就更是恶臭难闻。
哪里比得上如今手中的墨锭。
触感细腻,研磨开来也只有浅淡的香气,可见价值不菲。
书案,烛火,研墨,写字。
好似与从前相同,又很是不同。
长星细细的研磨着,见周景和没有再同她计较,也渐渐定了心神。
而周景和,他似乎只将心思放在折子上。
圣人驾崩之前便已是病了良久,朝中事务堆积,如今一应都交到了他这位准君主的手上。
他忙得挪不开眼。
可却不觉得疲倦。
他听着墨锭与墨砚之间摩擦出的声响,看着那道在烛火的照耀下越拉越长的影子,心头有种古怪的愉悦感。
好似达成了某件藏在心底的事情。
半个时辰过去,沙漏中的细沙漏尽,已是亥时。
殿外传来宫人提醒的声响,周景和终于搁了。
长星将他当作主子来看,心头虽思忖着他会作何安排,可手中动作却依旧是未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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