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孟婉莹是一心要往皇宫里头钻的,可如今连孟太后也已经不愿帮衬,这事如何还能成得了。
“靠人不如靠己,这个道理,如今我算是瞧明白了。”孟婉莹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那月桃的身上,忽然道:“我记得你有个表哥在御前做事的?”
月桃点头,眼中露出几分嫌弃来,“说是在御前当差,不过是做些洒扫的粗活罢了,偏偏还没个自知之明,都已经是个没了根的东西了,还总缠着奴婢,硬着让奴婢要在外头等着他。”
说着,她又有些奇怪道:“小姐好端端的提这晦气东西做什么?”
孟婉莹心中有了主意,面上露出古怪的笑,“既然你这表哥心里一直牵挂着你,待会儿你便去见见他,与他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在御花园里头走走,你尽快回来便是。”
月桃一愣,“小姐,这……”
“你放心,并非是让你真的与这太监如何。”孟婉莹知晓月桃在担心什么,于是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只是要你同他说几句话缓和缓和关系,过些日子,我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月桃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不敢违抗孟婉莹的意思,只能是应了下来。
长星因着腿上的伤,愣是在揽星里休息了月余。
中间好几回长星自个是觉得身子已经没了大碍,便想着回永祥殿里去做事,可每回去问,孟娉瑶总是要先问过太医的意思。
只要太医这儿并未松口,孟娉瑶便也就不会松口。
如此一来,长星便还是只能乖乖在揽星待着。
好在这几日长星瞧着腿上的那道伤疤都已经是渐渐淡了下去,终于是按耐不住,便先是让绿翡去请了那位李太医过来瞧瞧。
按理来说是没有随便让太医院的太医来帮一个小宫女瞧病的道理,只是长星却不算寻常宫女,她那日近乎是豁出性命去救下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是将她当作救命恩人来对待,所以太医院这边自然是不敢怠慢。
绿翡一到那儿说了来意,李太医便放下了手头的事,拎着药箱子跟绿翡去了揽星。
等李太医瞧过了腿上的伤,长星才让绿翡去禀告了皇后娘娘。
如此,也就省得皇后娘娘再多遣人去问一遭了。
等确定了长星腿上已是没了大碍,皇后娘娘才算是松了口让长星回永祥殿做事。
虽说已经过去月余,可永祥殿也还是从前的模样。
唯一的区别应当是院子里栽的那颗桂花树,这会儿已是枝繁叶茂的长着,显然一直是被底下人精心伺候的。
绿玉见了长星,便笑着道:“日日吵着要回来,这下可算是回来了。”
长星却忍不住道:“那李太医瞧得太细致了些,其实这腿上的伤早就结了痂,若是他能早些松口,我怕是早就回来了。”
绿玉听着扑哧一笑,“这你可怪不到李太医头上,娘娘特意与他说了要仔细着些,他哪有胆子敢糊弄?”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进了永祥殿。
见了孟娉瑶,长星恭敬的正要行礼,却先被她搀扶了起来,“不必如此客气。”
长星只得起了身,开口道:“娘娘,如今奴婢身子已是痊愈,往后还像从前一般留在永祥殿伺候。”
孟娉瑶没有马上应下,反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
“这是自然。”长星连忙表了忠心,“皇后娘娘待奴婢这样好,奴婢愿意永远留在永祥殿伺候。”
如今要想离开皇宫已是不可能之事,留在永祥殿,显然已经成了最好的选择。
孟娉瑶叹息道:“这样说来从前确实是本宫误会了你,这次你拼死救了本宫一回,这份恩情,本宫记在心里了。”
“往后,你便同从前一般留在永祥殿伺候吧。”
长星连忙低头应道:“是。”
五月。
上京的夏日仿佛总是比别处来得早些。
还未真正入夏,空气就已经杂糅了丝丝缕缕的热意,让人心里止不住生出燥意。
宫中的太监宫女却比寻常时候要忙碌许多。
因为临近端午。
宫中备下了宫宴。
除却皇室众人,朝中大臣亦可带家眷同来。
算是君臣同乐。
端午宫宴的前一日,孟婉莹去了一趟慈盈殿,可却连孟太后的面都没有见着。
华冬着实未曾想到孟婉莹竟是还能厚着脸皮再来,便面露不屑道:“太后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太医说了需要静养,怕是不能见孟小姐了。”
华冬说话的语气并不好,可孟婉莹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轻声道:“是婉莹考虑不周了。”
然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样玉牌模样的物件来,双手递了过去,“此物是从前太后娘娘疼爱,为了方便婉莹入宫探望赐给婉莹的信物,婉莹这些日子也有细细想过太后娘娘提点的话,明白有些事儿确实是婉莹妄想,便想亲手将此物归还太后娘娘。”
“既是太后娘娘如今不便见婉莹,还劳烦华冬姑姑代为转交,再替婉莹谢过太后娘娘这些日子的照拂。”
华冬原以为她此次前来是还想着入宫的事,却不想竟是为了归还太后娘娘的信物,神色倒是变得有些古怪,可还是将那玉牌接了过来,“太后娘娘也是为了孟小姐考虑,孟小姐能将这些道理想明白,也算是不辜负太后娘娘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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