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包括被打成猪头,嘴里和鼻子里一直在往外流血的何增,都没有走,全部目瞪口呆全程看着周锡把车卸完。
等到周锡从车上跳下来,拍打拍打手,过去拿起那一万块钱,众人才好像如梦方醒。
这还是人吗,怎么这么大力气?
罗兆磊抱着个纸箱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仓库门口,周锡走出来叫他:“一起走吧!”
“你还没支装卸费。”罗兆磊说。
周锡举起手里的一万块:“拿到了。”
罗兆磊依然站那里不动:“卸一车雄黄一千块,这是公司早就定好的。”他扭脸冲门口外站着的一个女员工说,“小郑,麻烦你把他这一车的装卸费付了。”
何增在里边叫道:“不能付给他,把我那一万块拿回来——”
罗兆磊放下纸箱,冲上来从装卸工手里夺过何增,把他扶正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何增被踹得倒飞出去,后背撞在货物上,头一歪晕死过去。
“总有一天废了你!”罗兆磊说着走出来,看一眼那个女员工小郑。
小郑赶紧跑回去拿一千块钱,交给周锡,让周锡在派工单上签了名字。
见罗兆磊和周锡要走,曹有志在后边叫道:“罗经理,说好了卸车我有提成的!”
罗兆磊扭头冷冷地看着他:“就是这一车雄黄的提成是吧?”
曹有志点点头:“对啊,咱们一码归一码,我那提成总得给我吧!”
周锡心里暗笑,看曹有志这副嘴脸,果然是极品痞子的模样!
罗兆磊点点头,好吧,放下箱子走回来,突然伸手撕住曹有志的前胸,两拳掏在他的肚子上,然后一把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出来了。
曹有志捂着肚子,身子像条毛毛虫卷起来,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那边晕死的何增被几个装卸工扶着,慢慢苏醒过来,痛恨地盯着罗兆磊和周锡的背影,从兜里掏出手机:“叫人,打死他!”
那些装卸工早看到周锡提着曹有志了,一个个挽挽袖子扑上来。
“你们干什么!”门口有人大吼一声,罗兆磊也跟着进来了。
曹有志弯下腰撕扯雄黄的袋子,想撕开袋子拿两块雄黄打周锡,撕了几下没撕动,这袋子十分结实,他直起腰指着周锡:“罗经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问问你表弟刚才干什么了!”
周锡冷笑一声:“我干什么了!”他把刚才的事一说,指着货物,“你们谁能一个人卸车?”
罗兆磊本来今天的脸色就难看,听周锡一说更阴沉了:“曹老板,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曹有志强词夺理道,“雄黄的装卸费高,我想让你表弟多挣俩钱,小子,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卸一车给一千块钱!”
“好了,”罗兆磊道,“曹老板,你一个人卸完这一车,我自己出钱给你两千。”
曹有志从车上爬下来,拍打拍打手,一副无赖嘴脸:“我腰不好,干不了,这个机会还是给你表弟吧!”
“哼哼,”周锡连连冷笑,“就是给你们一万,你们谁能一个人把这一车卸完?”
门口一个人接口道:“给你一万,你能一个人卸完吗?”
说话那人四十来岁胖乎乎的,穿着西裤衬衣,头抹得一丝不苟,背着手站在门口那里,分明就是刚才开着昂克雷进来的那人。再看罗兆磊瞪眼盯着那人,拳头攥得咯咯响,不用问,这就是那位所谓的仓库主管何增了。
今天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昨天晚上可是够疯狂的。
刚才听曹有志接电话时称呼“何总”,而且鬼鬼祟祟出去,看起来曹有志故意整治自己,应该是得到了何增的授意。
何增昨晚被罗兆磊捉奸在床,本来他还担心罗兆磊报复,早上来上班都提心吊胆,想不到来到之后罗兆磊连个屁都没放,何增也就放下心来,自己是他的顶头上司,谅他也不敢怎样。
然后听说罗兆磊安排了一个表弟到仓库当装卸工,他就是要让人整治那个表弟一下。这才叫打狗看主人呢,整治了罗兆磊的表弟,可以持续地打击罗兆磊的自信心,让罗兆磊完全变成一个软蛋。
何增扭头出去,从昂克雷车上拿来一叠钱,上面带着白色的捆钞条,一看就是原封未动的一万块钱。
他把钱扔到旁边的雄黄袋子上:“你能中午下班之前一个人卸完这一车,一万块就是你的,要是没那个本事——”他挑衅地看一眼罗兆磊,“趁早从我这里滚蛋!”
“***的——”罗兆磊眼珠子都红了,再也忍不住,像头狂的雄狮一样冲上去,一记右勾拳打在何增脸上,何增横着飞出十几米去。
旁边那些装卸工明显倾向于何增,一看罗兆磊动手了,都上来拉他,明地里是劝架,嘴里也在劝着,但是他们上来抱腰的抱腰,拉胳膊的拉胳膊,明显是把罗兆磊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