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和蓝龙蓝凤关系不错,两家也互相邮东西,都是心意。
可是最近除麦乳精、奶粉的,他不知道邮什么了。
好在他去书店买书看到了绘画的书,觉得蓝龙能喜欢,可是不能厚尺薄彼啊,给蓝凤买什么呢。
找了一圈也没看出哪样她会中意。
通了这么多年的信,他还没太搞懂蓝凤,觉得女人真的是太复杂了。
最后他妈提出帮忙,买了东西顺便把包裹邮寄了,他就同意了。
他一时嘴欠,问了才知道他妈买的是擦脸的。
都邮寄好几天了,估计人家都收到了。
给小姑娘买这个,是不是耍流氓啊。
他下回写信要不要解释一下呢。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恐怖”的梦,他买了好多雪花膏给个女孩,也许是女孩吧,他看不到脸,只有白白细细的胳膊和白皙滑嫩的大腿,他给人家抹油来着。
一大早偷么洗了自己的内裤。
小男孩长大了,心里更愁怎么解释了。
以前还能推到他妈身上,现在思想不纯洁了,心虚。
之后不久蓝凤和小哥哥又收到信了。
蓝凤打开信,“这小子很有一套啊,有暖男的潜质。”
谢丞忆信里问蓝凤,使用的好不好,他去百货店了,还有别的雪花膏,问她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女人对化妆品真的是很难有抵抗力,蓝凤差点回信,让买几样看看了。
最后还好理智还在,说是百雀羚就很好,不用破费了。
知道即使她邮钱过去让买,最后这钱还是会退回来的。
好像她想占便宜似的。
结果下次谢丞忆单邮过来一盒海鸥洗头膏。
蓝色的膏体,闻着很是清香。
谢丞忆就在信上提了一句,说是他用着不错,让她们也试试看,并没有指名点姓送给谁。
蓝凤简直惊喜,哎呀妈呀原来海鸥洗头膏这个时候就有了。
凤爹作为男人,对化妆品是一点不上心的。
家里的百雀羚还是蓝凤最开始让凤娘买的,后来她上了中学,就自己买了。
可是一直没看到洗头膏,她就以为还没有呢。
也没想到让凤爹在县城供销社问问,真的是太失策了。
说起洗头来,简直是血泪史啊。
她刚到那会,蓝家是真困难,头是不轻易洗的,烧火不费柴火啊。
就是洗头了,没有洗头膏,连洗衣粉肥皂也没有。
家里有条件的,会做猪胰子。
把猪胰子放在一块青石板上,用平面木槌反复捣,直至捣成浆糊状,再加上些许火碱继续捣匀,然后压模成形、晾干,就是一块猪胰子肥皂。
没有火碱的,还能用草木灰代替。
这样的猪胰子也不是谁都能用的起的,一个大队一年才杀一头猪。
蓝凤刚来那会,蓝家就没有。
那怎么办呢,不能老不洗头吧。
蓝奶奶也有招,其实也不只是她,很多老百姓都会。
就是在洗头之前,往水里放两把草木灰,然后等一会再把草木灰噔出去。
就用剩下的水洗头。
蓝凤当时差点崩溃。
觉得越洗越脏。
后来蓝家种生菜卖钱了,条件好一些了,大家开始用碱面洗头。
再然后一直是肥皂。
蓝凤觉得这么遭禁头,还质油亮乌黑,绝对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为了减少对头的伤害,她都是七、八天洗一次头的,反正扎麻花辫,油一点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