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段泽咬牙忍过疼痛,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微笑,“这位是我在途中救下的哑女。”
“哑女?”陈千山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江知也身上,摩挲着下巴,思索道,“似乎有点……有点像……”
“她的眉眼与已故的陈野有几分相似,我便将她带在身边,聊作慰藉。”段泽坦坦荡荡,“还请陈二公子安排她与我一间。”
陈千山震惊。
他知道段泽不近男色,阴差阳错被迫做了陈野的男妻,和自家弟弟的关系想必十分扭曲。但万万没想到会扭曲到这种地步,不愿做断袖,又要找个相似的女子……
噫,荒唐!
他不敢再深究,迅移开目光,道:“没问题。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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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山住的宅邸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一进到里面,便又处处透着陈氏山庄那种奢靡之风了。
果真是一脉相承的品味。
江知也被仆从带去了屋内歇息,而段泽则和陈千山去往书房议事。
刚进屋,江知也就皱起了眉。
屋内的装饰精致又花哨,香料甜味腻人,尤其是那张床€€€€
床柱上雕刻着支支含苞欲放的交缠花蔓,庄重的青色帐幔之下,竟还夹着层轻浮的桃粉,床头设计了暗格,里面藏着的玩意儿他看不太懂,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陈千山吩咐下人的所谓的“好好招待玉面郎”,原来指的竟是这个??
好生无礼。
他推开窗子散味,顺便把陈命叫了进来。
陈命恭敬道:“夫人有何吩咐?”
……称谓倒是改得快。
“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江知也指着暗格,低声吩咐道,“还有香料也让人换了,就说我闻不得太重的味道。”
“是。”
从北到南路途遥远,舟车劳顿,陈千山贴心地把大部分事情都放到了明天再议,因此段泽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陈命正在往香炉里添新的香料。
“怎么了,这香有什么问题吗?”段泽松了松腰带,准备更衣,注意到那张床后,目光僵了僵。
桃粉的。
床。
……陈千山几个意思?
江知也挥退陈野,低声道:“香料里有催情的成分,我让陈命换掉了。”一闻到这种味道,他的脑海里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个念头,像有一口钟在哐哐地敲。
段泽闻言,忍不住转头看他。
虽说失忆,但各种方面越来越像记忆还在的样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见段泽开始更衣,江知也也放松下来,坐到床上,十分不讲究地翘起一条腿,脱掉了那只云头履,将裙摆撩起来,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纤细小腿,自在地晃啊晃。
段泽随手将外衣挂在了屏风上,看了他一会儿,道:“阿也。”
“嗯?”
“陈千山安排了这间屋子,怕是心中还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