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雷站了起来。
“有些不对,我。。。呃啊!!”我用前腿捂着肚子,后者正痛得像是有个异形要破胸而出。“老天,痛死了!”我从沙上摔了下来,跪倒在地,痛苦而沉重地呼吸着。
“我、我是不是该叫医生来?”雷说完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都觉得自己有点蠢了。
我的前额渗出了冷汗。“哦天,哦天,哦天——啊啊啊!!”我全身上下都感觉有什么不对。窗外的光,太亮了,我感觉自己就要溺死在阳光当中。
是这个房间本身不对。
地下室。。。我的潜意识中,一个陌生的部分急切地说。快。。。地下室。。。
我把门甩开,蹒跚地走下年久失修的楼梯,走进了那个伸腿不见蹄子的小黑屋。雷在我身后冲我喊,但我完全听不见他在喊什么。当我进到潮湿、寒冷的地下室里时,顿时感觉好多了,但我腹部的疼痛还是不断地增长着。我冲向地下室最深的角落,蜷缩起来。雷也下来了,打开了灯。那个吊在天花板上的灯泡亮起来时,我身体里某些凶残的东西驱使我凶狠地冲他嘶叫起来:“关掉它!”
雷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不小心撞到室友在“爽快”时的样子。他连忙关掉了灯,什么也没说。我暗暗期望地下室里的黑暗能平息我的痛苦,能吞噬掉它,让它不要继续折磨我。。。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痛苦只是越来越大。我已无力惨叫,只能痛苦地出些微的尖叫声。我在地上挣扎着,泪水顺着我的脸流下。“不,不,上帝啊,救救我。。。”我死死咬紧牙关,呜咽道。突然,一个念头占据了我的脑海,即使我已经痛苦到无法思考,这个念头却几乎要比痛感本身还要清晰。
我希望莉兹能在这里。。。
痛苦似乎达到了一个顶点,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痛感似乎在移动。。。向下移动?那里不是我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蜜蜂和蚂蚁的女王要做的事,或者说,和它们的社会结构相似的生物群系中的女王要做的事。
“我完蛋了。”我自言自语道。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生的事有些糟糕,不适合在吃饭的时候讲。为了避免造成恶劣影响,我决定只告诉你们结果:三个湿漉漉的椭球体从我的下面出来了,然后疼痛就消失了。我的呼吸渐渐正常了,但却满身大汗地倒在了地上。
“。。。克里斯?”我听见雷说,“。。。你还好吗?”
“把灯打开,雷。。。”我喘息着说。
“。。。你确定吗?”
“确定。”我坚定地说,“拜托了。”
灯亮了。雷迟疑地从门那边走过来,看着我身后的东西。虽然知道自己身后是什么,但我还是没准备好面对它们。
我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身。
我身后是三个三十厘米左右大小的、翠绿色的蛋。他们微微颤动着,上面沾满了粘稠的液体——我怀疑那些粘液原本在我体内。这三个虫卵的表面略微透明,透过蛋壳,我能看见里面分别有一个一动不动的马形物体。
雷应该是注意到了我脸上的表情:恐惧、疑惑,还有绝望,此刻在我的脸上交汇。
“。。。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惊慌失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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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桌子上敲着。福斯特坐在我的椅子上,在我的键盘上敲着些什么。他正在电脑上查阅我儿子的车内监控记录。戴恩买车的时候,专门预装了一台电脑和一个网络摄像头,这样他就能录些什么“视频博客”放到网上,让别人看看他花了我多少钱。
为了不让摄像头的钱全浪费在炫富上面,我专门选了一款和交通部有协议的摄像头,可以用来辨认偷车贼的身份,并留下充足的证据把他们送进监狱。
就在刚才,福斯特成功地读取了戴恩车里的摄像头记录。
“找到了,先生,”他说,“都搞定了。”一段长长的视频资料显示在屏幕上。
“帮我找到今天凌晨两点的记录。”我说。福斯特把视频跳到了那里——那时驾驶座上没有人。他把视频设为三倍播放,靠在椅子靠背上看着。一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生。我正准备叫他加快播放度的时候,驾驶座的门开了。
那个陌生人钻进车里,打开了窗户,把什么东西扔到了后座。他是个大概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头是棕色的,面孔不是很出众。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但没有遮住脸,应该是没有料到有个摄像头在拍摄他的一举一动。“好。。。”他一边说一边闭上眼,靠在座位上。
他突然被一阵翠绿色的火焰吞没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靠近了显示器,看着视频里的火焰消散,座椅上的人变成了我儿子——至少外表上是。那个和戴恩一模一样的人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啧,太正常了。。。”火焰再次吞没了他,然后他身上的衣服就消失了。“不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下体,补充道“等等,我好像太高估那家伙了。。。”他停顿了一下,“这下好多了。那么。。。”他抓住了方向盘,踩下了油门。
我夺过鼠标,暂停了录像,看着福斯特。“别告诉任何人你看到了什么,我会多付你一大笔钱。”
福斯特立刻点了点头。“是的先生。就算我说了,也没人会信。。。”他的脸上全是汗,就像见了鬼一样。。。或许他见到的真的是鬼。他站了起来,一言不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把录像倒回那个人刚坐进车里,还没变形的时间点,找到了他原本的样子。
“你究竟是什么。。。”
---注释---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