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上的水珠,额间的热汗,还有她脸上不可抑制的泪。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绝不会去问出那个问题。
正当她无措之时,身后有车灯光照了过来,她转身,灯光直射进她的眼里,很刺眼。
但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睁大眼睛去看是不是梁楫的车。
是。
她肢体定格在原地,以为梁楫能看见她,但车“唰”一下就从她身边开走。
还好,车只是往车库开去。
程隐月小跑过去,正好看到从副驾驶下来的梁楫。
一颗悬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安稳地落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委屈。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让她着急了一晚上。
正想开口叫他,后排的门被打开了,下来的是一位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夜色晦暗,程隐月只能看见女人留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卷,看不清脸。
她看见女人走到梁楫面前,梁楫朝她伸出手,女人从包里拿出了什么放在他的掌心,她的手并没有收回去,而是往梁楫的手臂上拍了下。
似在打闹。
程隐月转身就走,可能深夜的人比较多愁善感吧,她才刚哭过,现在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你平时和余词也这样玩?”梁楫不悦地蹙起眉,快给手机开机。
“快看看你女朋友着急没。”林湖狡猾一笑,又抱怨道:“老余才懒得搭理我,平时我出去玩到凌晨他都不带紧张的。”
“你就是闲的。”驾驶位的余词走下来,打开后排把那个喝的醉醺醺的许峙麟给扯出来,“真沉,老梁来搭把手。”
梁楫“嗯”了声,走过去时眼睛不离手机,开机后一条条的来电提醒还有程隐月的消息全跳了出来。
他心下一紧,有种不详的预感,转身说了句“先走了”就往家里跑去。
林湖在后面喊他,“有那么急吗?”
“我觉得你犯错了。”余词锁上车,架着许峙麟走,语气无奈,“没必要把他们手机都关机的,明天最好来道个歉。”
林湖抿了抿唇,没敢顶嘴。
照相馆一楼和二楼都没开灯,梁楫拿出钥匙开门时,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越急就越不顺,他往钥匙孔里插了好次才成功。
一进去他就直奔二楼的房间,灯也没来得及开,经过浴室时还差点被摆在地上的吹风机绊倒。
“程隐月?”梁楫猛拍了几下门,他没有耐心去等里面人的动静,直接往门把手上拧。
还好,没锁。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到边角里。
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小坨,梁楫松了口气,但胸口却酸胀极了。他往床沿边走了几步,停下来时原本面向他这边的人里面翻了个身,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