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具装甲骑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力,他们就像是一柄重锤,砸得河北人晕头转向。
长枪手扔掉了枪矛,转身便走。
弓弩手没有勇气射击,浑浑噩噩夹杂在溃兵中,亡命奔逃。
有河北骑兵想要上前阻截,但被己方溃兵所阻,乱成一团,甚至还有人被拉下马来,坐在上破口大骂。
司马颖重金招募的鲜卑、乌桓、匈奴骑兵飞快绕行两侧,试图利用机动性玩死那些可怕的具装甲骑。
但在幽州突骑督身后,还有洛阳中军大将王瑚统率的数千长戟骑兵。他们不似具装甲骑那般笨重,相反轻捷快,迎头就拦住了冲来的胡骑。
鲜卑骑兵还好,他们中许多人是长枪骑兵,在幽州时又与晋人接触较多,非常熟悉中原骑兵的战术,因此打得有来有回,一时半会不落下风。
但乌桓、匈奴骑兵就惨了。
他们以骑射为主,正面迎击之时,直接被大戟骑兵一冲而散,惨叫落马者不知凡几。
有人拍马逃跑,想拉开距离后再射箭,但一扭头,现人家正挥舞着长戟追杀上来。
度没优势,背射这种绝技也不是人人都会的,准头还不行,调头正面施射更是不敢,于是只能哀叹一声,往远处逃遁。
河北骑兵被压制之后,这仗就没悬念了。
洛阳中军的轻重骑兵轮番冲击,步兵趁势压上来,河北大军迅崩溃,丢盔弃甲十余里。直到遇到先前倒戈的洛阳禁军上前阻截,才堪堪立住脚。
但惨重的损失已经产生了。
这仗,已经不止马咸一部的事了,诸军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冲击,死伤、溃散无数——不用仔细去数,三四万人的伤亡是难以避免的,数量更多的溃兵也得花较长时间收容。
将领方面,肯定不止死了马咸一个,看倒下的将旗就知道,不下十人,可以说伤筋动骨了。
而建春门外的惨败也第一时间传到了各处。
孟得到消息时,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说高兴吧,全军大败,死者不知凡几,怎么高兴得起来?
你说难过吧,6机吃瘪,损兵折将,下场堪忧,好像又挺高兴的。
总之,他愣神了好久,直到己方又一波攻势被辟雍守军击退后,他才反应过来。
现在该考虑的是自己如何脱身啊!
司马乂大胜,会不会动全线反击?可能性很大。
那他们还留在城南就很危险了,必须尽快走人,以免被围歼。
“封锁消息,谁敢妄言建春门之败者,杀无赦!”孟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另,把那批邯郸兵顶上去,再攻一阵。”
“其余人,收拾行装。不,不要收了,尽快整顿部伍,往平昌门方向撤退。”
“将军,要不要等晚上?”有人问道。
“怕是等不及了。”孟看了一眼墙头,叹道:“建春门离这里才多远?冒不起这个险,撤勿疑。”
“诺。”
命令很快传达了下去。一时间鼓声隆隆,五百邯郸兵在军官的驱使下,垂头丧气起了今最后一波攻势。
而明堂之内,正在休整的守军默默整队,等待撤退的命令。
这场战斗,看似进入到了最激烈的阶段,最终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