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太一样。
秦江月睫毛很长,两人鼻尖抵着鼻尖,眼睫也纠缠在一起。
薛宁痒得不行,不得不松开他的脖颈,但秦江月并未就此离开,反而更进一步,压在她唇上,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叫薛宁差点醉死其中。
他说:“我是不是被人附身,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是怎样的,你最是清楚。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对我了如指掌,知晓我身上每一寸是何种模样,神魂灵府又是什么光景。”
薛宁躬起身子,半闭着眼睛,难捱地呼吸。
秦江月徐徐说:“想要采补我的神魂,是你的话,我一样乐意之至。”
只要是她,好像对他做什么都行,杀了他也完全没关系的样子。
薛宁神思有些迷茫,她觉得干这种大赛之前滚床单的事情很不道德,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对手,可偏偏诱惑她的是最不该支持这种事的人,所以她深刻地迷茫了。
“你这样,有一日死在我手中,也真是不令人惊讶。”
她似乎很有负罪感,说这话时有些呜咽音色,秦江月并未紧张,反而隐含笑意。
“你要我死,名正言顺。”
“……什么?”薛宁听得脑子发胀。
“若没有你,我今日仍在经历轮回死亡,无限重复。”秦江月说得清楚明白,“没有你,我本就回不来,找不回记忆和修为,我有今日是靠你,你要我死,不过是收回这些,名正言顺。”
“什么死不死的。”薛宁稍微清醒了一些,“我不过一说你还认真起来了,快点呸呸呸,很不吉利。”
秦江月难得没有照做,他缓缓解开薛宁的亵衣,声线压低:“修道之人,顶天立地,一言一行,皆受天道制约束缚,绝不违背,我不收回。”
薛宁又呜咽一声,抓着他的肩膀,有些控制不住地用指甲勾出无数红痕。
秦江月垂下头来:“我来教你,随我咒言运功。”
教什么呢?肯定是教她如何采补他。
薛宁差一点就听他的话了。
但她最后还是跑了出来。
连滚带爬,一边穿衣服一边跑了出来,活像是被什么难缠的妖精在后面追。
唐长老当年也是这样跑出蜘蛛精的洞府吧!
她跑得气喘吁吁,扶着一棵树调整良久才直起腰,回望仙阁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有人站在无数轻纱帷幔之后,身姿挺拔,前凸后翘。
真是要命啊这个胸肌!这个臀!
不行,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采补,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一旦开了这种头,就没有回头路了,总是很容易得到力量,以后还怎么苦修?
甜头虽然好,薛宁还是不敢轻易尝试,尤其是在出现这么多意外之后。
秦江月肯定愿意生生世世做她炉鼎,可她不要他那样姿态卑微。
夜色渐深,天色渐明,薛宁站在树下和秦江月隔着重重叠叠的轻纱对望片刻,盘膝坐想,就地开始尝试驱除最后的魔气。
虽然已经想通,但要是能在斗法之前将魔气彻底驱除,还是更让她踏实一点。
魔域的十三重天,黑鸦布满血色天际,长圣坐在御座之上,奢比尸已经没有大碍,但他依旧没有醒来。
他已经沉睡一段时日,没有做任何应对修界的安排,七个护法也没有任何新的指派,就黑鸦一个,除了留守魔域为他护法,实在想不到该做些什么。
突然之间,黑鸦注意到魔神睁开了眼,气喘吁吁,头上的角泛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