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没说话,他松开方昭暮,坐了起来。
方昭暮有些莫名其妙,便躺在床里,和andre一道沉默着,剧烈跳动着的心渐渐平静。
&1dquo;小暮,你是认真的吗?”andre突然问他。
方昭暮没有理解andre说话的意思,顿了一下,才问他:&1dquo;什么认真?”
&1dquo;做爱吗?”方昭暮想了想,没等andre说话,又问,&1dquo;你不想做啊?”
&1dquo;不是。”andre在黑暗中摸了一通,找到了方昭暮的上衣,拉着方昭暮的手让他坐起来,重给方昭暮把衣服套了回去。
andre拉好了方昭暮的衣摆,又伸手给方昭暮顺了顺头,停顿了或许有三五秒,凑过来,亲了一下方昭暮的脸,然后离开了。
&1dquo;我开灯吧。”andre说。
宋远旬把灯打开了。
酒店的灯很柔和,方昭暮只是反射性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宋远旬眼看方昭暮的脸色白了下来。
方昭暮的神情其实不算大变,只是笑意完全消失了,亲热变成了冷淡。
他立刻没有反应过来,定定地看着宋远旬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很久。他的嘴唇动了几次,宋远旬觉得他要说话,但方昭暮一直没说。
宋远旬则坐在方昭暮不远的地方,冷静又不安地等待审判。
方昭暮忽然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右手边的盥洗间,走了进去,手带了一下移门,没有完全关上。
没多久,宋远旬听见里面传出了方昭暮干呕的声音。
宋远旬在凌晨的航班上想过无数种方昭暮知道后的反应。
他以为自己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仍然没有想到这么难堪。
又过了一会儿,方昭暮走到盥洗室门口,把整扇门关上了,有隐约的水声传出来,方昭暮在洗澡。
他洗了很长时间,比看宋远旬的时间更久。
方昭暮六点钟才出来,衣服穿得很整齐,他拉开门,一股温热的水汽散出来。方昭暮嘴唇很红,他不像哭过,大概是因为吐了,所以眼睛才红。
宋远旬看着方昭暮,方昭暮没看他,方昭暮把两人亲热时扔到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穿上了,扣得严严实实。
&1dquo;我先走了。”方昭暮低着头说,什么都没多问。
他这次身上是什么气味都没有了。
宋远旬看着方昭暮,方昭暮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他洗得红,指节像擦伤了一样。
&1dquo;你订票了吗?”宋远旬问他。
&1dquo;车上订。”方昭暮说。
&1dquo;小暮——”宋远旬才叫了个名字,就被方昭暮打断了。
&1dquo;——还是叫全名吧。”方昭暮似乎是一个字都不想和宋远旬多说,穿了鞋,快步往玄关走。
他带了一个拉杆箱,放在门边,看上去是真的准备在西雅图和andre一起住几天,来的时候或许准备了三个小时的行李,来了不到三小时就准备回程。
宋远旬忍不住追过去拉了方昭暮一下,方昭暮反应很大地瑟缩着把宋远旬推开了,他紧紧抓着拉杆箱的杆子,宋远旬现方昭暮手在抖。
方昭暮整个人都在抖。
宋远旬觉得方昭暮这样是没法一个人回去的,便伸手抓住了方昭暮的手腕,说:&1dquo;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