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懒得理他,干脆没回。
窗外雾色又浓了些,已经看不清远处山色,只有海水潺潺。
能听见楼下厨房里排烟机的响声,杨姨应该已经在开始准备晚饭了。
黄栌满腹心事,总觉得麻烦了孟宴礼这么多,一直到晚餐时见面再轻飘飘地说一声谢谢,这样太失礼了。
想来想去,她决定在开饭前去找孟宴礼。
这栋别墅三层。
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餐厅还有杨姨的起居室,二楼有7、8个房间。
黄栌准备先从二楼找起。
出了房间,黄栌对着那幅油画,没忍住,摸出手机拍了一张。
走到每一间房间门口,无论房门闭合或者敞开,黄栌都会礼貌地叩三下,然后探头进去问一句:“孟叔叔,你在吗?”
楼梯旁有一扇房门始终关着,黄栌敲了门,然后推开一半,探进去半个身子:“孟叔叔……”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卡在嗓子眼里。
黄栌没想到这会是一间浴室。而且,一整间,比她家里的卧室更大的,全部都是浴室。
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或者洗水残留的木调清香,浅灰色的瓷砖墙上挂着一件或是睡袍或是浴袍的衣服。
方形浴缸里倒是没有水,也没有人,但黄栌还是有种闯入了别人私人空间的感觉,一时怔忪,不知道怎么办。
家里安静习惯了,突然多一个人的存在,有一些声音不需要刻意留心,就能听得到。
孟宴礼在三楼跑步机上漫步,只有一只耳朵戴了耳机,听见黄栌挨间屋子敲门,似乎在找他。
他正在看架在跑步机前的平板电脑里的文件,听见声音时,脑子还没从文件里转出来,延迟几秒,才关了平板和跑步机,从三楼下来。
黄栌就在楼梯旁边的浴室门口,一手扶门把手,一手扶门框,探了半个身子进去。
孟宴礼站到她身后:“黄栌。”
突然听见身后的声音,黄栌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同时转身。
她没想到孟宴礼在她身后这么近的位置,转过头,差点撞到孟宴礼的下颌。
孟宴礼似乎下意识仰头躲了一下,但他这个动作,黄栌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他喉结。
有那么一个瞬间,黄栌突然想起雕塑系同学做的粘土头像。当时有人去摸雕塑的脖子,吐槽那个同学脖子做得有点别扭。
被吐槽的人嘴硬不承认,撞开他们嚷嚷着:“别他妈碰,男人的喉结不能摸,懂不懂!”
黄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男人的喉结为什么不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