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急急忙忙地结束了棋局,立即问道:“哥哥,你今日没事吗?”
玱玹笑道:“我来就是和爷爷说事情的。”虽然轩辕王从不过问政事,但玱玹总会以闲聊的方式把一些重要的事说给轩辕王听。
轩辕王说:“那些事你不必特意讲给我听。”
玱玹说:“这事一定得告诉爷爷,我打算立方雷氏的女子为妃。”
轩辕王笑了笑,没有不悦,只有嘉许:“选得好。”
小夭看阿念,也许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也许因为玱玹已是轩辕国君,阿念没有上一次的强烈反应,只有几缕怅然一闪而过。
玱玹道:“孙儿要谢谢爷爷,把方雷氏留给了孙儿去起用。”
轩辕王淡淡说:“你能体会我的苦心很好,但如今你才是轩辕的国君,重用谁、不重用谁,全凭你的判断,无须理会我。”
“孙儿明白。”
玱玹向轩辕王告退,把扇子还给小夭时,他低声说:“不要……明白吗?”
不要给我道喜,小夭仍清楚地记得玱玹娶淑惠时,他的叮嘱,小夭点了下头:“我知道。”
玱玹向殿外走去,阿念凝视着玱玹的背影,满眼不舍。
轩辕王朝阿念指指玱玹,示意她可以去追玱玹。阿念羞得脸色通红,轩辕王笑眨眨眼睛,挥挥手示意:快去快去,我个糟老头子不需要你陪!
阿念一边羞涩地笑着,一边穿上木屐,轻盈地追了出去。木屐在回廊间出踢踢踏踏的清脆声音,给静谧的夏日,留下了一串少女追赶情郎的轻快足音,让整座殿堂都好似变得年轻了。
小夭想微笑,又想叹气,对轩辕王悠悠地说:“您想要阿念嫁给玱玹?”
轩辕王说:“阿念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天真刁蛮、干净透彻,没别的小姑娘那些复杂的心眼。”
小夭眯眼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和阿念比起来,显得好老。
轩辕王说:“出去玩吧!别和我这老头子一样整日缩在宫殿里,有我和玱玹在,你该向阿念学学,任性一些,放纵一些。”
小夭淡淡说:“正因为您和玱玹,我才不敢任性放纵,我的血脉就注定了束缚,何必自欺欺人?如果说,我现在去找相柳玩,您会同意吗?”
轩辕王沉默了,神情十分复杂,半晌后说:“不会同意,玱玹迟早会和他决一死战,我不想你日后痛苦,但你别的要求,我一定会尽全力满足。”
“玱玹是个男儿,又是一国之君,你必须严格地要求他,我却不一样,您愿意宠着我。我知道,您想把亏欠我娘、大舅舅、二舅舅、四舅舅他们的弥补到我身上,但再鼎盛的权势都保证不了我幸福,何况您欠他们的就是欠他们的,永远弥补不了,我也不要。您就乖乖做我外祖父吧,和天下所有的祖父一样,操心孙女的终身幸福,却无力控制,只能干着急,最后没办法了,无奈地感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夭摇着扇子,笑看着轩辕王,“您一辈子还没尝试过什么叫有心无力吧?在我身上尝试一下好了。”
轩辕王满面无奈。
傍晚,玱玹议完事,从殿内出来,看见轩辕王的内侍,忙快走了几步:“爷爷要见我?”
“是!”内侍恭敬地说。
玱玹随着内侍去见轩辕王,侍女正在上饭菜,玱玹说:“我就在爷爷这里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