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能怎么办
难道在领导们安排好行程后,告诉上级,他们要签约的是个杀人犯
这时他不凶,也不吼了,上前,对林珺说“林主任,你安抚一下厂里的职工,我们紧急开个碰头会去,再跟公安局对接一下情况,能阻止市领导前来当然最好,要阻止不了的话,签约方面,要维护现场稳定,还要多拜托你。”
林东和金荃听了这话,都有点生气。
马光明都被带走调查了,马宣扬的钱能干净吗
为什么领导只想着镇压,却不想着解决职工们的愤怒呢
可林珺并不生气,只说“好的。”
对上话筒,她又说“同志们,国资委的领导要为我们谋求一条可展的路线,他们是站在我们职工的立场上考虑事情的,决策,也将会站在我们职工的立场上来出,大家稍安勿躁,各回各岗,静等下一步的消息。”
张处这时要上楼去会议室,回头对马宣扬说“我听好多人说林珺疯了,但你们看她,这不好好的,哪像是疯了的”
现在轮到马宣扬头疼了。
整天往上反映,说林珺疯了的当然是他们家。
为了拿厂,他爸已经牺牲自己了,还要交13o万出去,留他来对抗林珺。
可如今的林珺不仅不疯了,似乎脑子比原来更清楚了,这可咋办
虽然用马光明的话说,领导已经被他绑架,5oo万的来路没人能查得出来。
他只要顺水推舟就能拿下慈心,可马宣扬的心里直打鼓。
慈心的游乐场在三楼,半夏换了一条裤子,又来玩滑滑梯了。
忽而,听到楼下响起妈妈的声音,小女孩几步飞奔到窗口,喊“哥哥,拉我上去。”
法典骑在窗户上,正在看妈妈,一手把半夏肘了上去,俩孩子一起往下看。
这时领导们已经全部上楼了,从各个车间涌来的职工们也渐渐散了,但现场围的职工家属还很多,而且大多是老头老太太们,他们于厂子的感情最深,保安又不好赶人,拉起谁,抓着手就能唠半天。
既职工们已经被驱散了,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了。
万一市领导来了,有几个老太太在地上撒泼打滚,那比职工闹事还叫领导恼火,因为这叫管理无方。
而林珺对付这些老太太们,很有一套的,她扶起一个,边往外送,边听她唠记叨,走走,停两步,于是聚来更多的人,再走走,再停两步,几乎所有人都聚一块儿了。
出了厂区,到了新家属区,再把门一关,这才算彻底清静了。
俩娃呆呆的看着,不一会儿,就见妈妈又迈着大步回来了,不怪高岗说,看妈妈从厂门外走进来,大步流星走在红毯上,恍惚间,顾法典仿佛回到了童年,他总是这样,趴在窗户上等妈妈。
那时的她,就跟现在一模一样,精干,利落,还神彩飞扬。
看她进了办公大楼,他转身就跑,可怜半夏还在窗户上呢。
小女孩也不怕疼,咕咚一声跳下来,拍拍巨疼的屁股,也追着哥哥跑了。
四楼会议室。
张处长刚刚放下电话,正在揉鬓额,他刚给公安分局打了电话,分局说案子还没彻底结清,要他们等着,可市委办公室告诉他,书记刚才结束了另一个视察工作,已经在来的路上。
这时候怎么办,不让领导来,并且告诉他们马光明是杀人犯
那他的政绩何在,不能签约,慈心卖不出钱,书记会当场撤他的职
要书记要是来了,签约了,慈心倒是卖了,钱也到账了。
可万一马宣扬也涉及到了杀人骗保案中,他的乌纱帽不也得掉嘛。
左右为难。
马宣扬此时也在坐,毕竟他坚信那五百万公安查不出来嘛,拍胸脯保证说“张处,我爸的钱有可能来路不净,但我的钱全是我爱人下海做生意赚来的,我保证它干干净净,再说了,都这样了,咱们不签约,您在领导跟前也无法交待吧。”
曾经是计委的干部,马宣扬最知道当干部的为难。
现在的张处,已经被他逼到悬崖上了。
为了乌纱帽,签约必须进行
而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倩影从楼道闪过,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当然是林珺,她进了门,说“领导们,外面已经处理好了。”
张处长站起来摊手“林珺,你父亲把厂子交给政府,我们没打理好,委任了马光明那么个书记,政府愧对于他了。”
“倒也不至于,我父亲在天有灵,能理解张处长为了国家展而付出的辛劳和心血。不过慈心没必要急着卖吧,它的价值可远在两千万之上。”林珺说。
张处叹气“慈心确实无价,可政府急着回拢资金,要用于城市基础建设,不然也不可能出此下策的。”
所以政府要卖厂,张处也只是执行人罢了。
今天,正也是死反也是死,总之,除非他昧着良心喊武警来镇压职工,力保签约,然后拿钱走人,否则他就没活路了。
这也是马宣扬得意的地方,张处想保乌纱,就必须签约。